过了两日,沈志良回说新的宅院已经寻下了。周敏听了满心欢喜,当下便迫不及待的吩咐沈志良引她去看。
这一所宅子坐落于颐苑东北方四五里开外的清江河畔。远远望去,只见粉墙黛瓦掩映在门前的数株绿柳里。从大门走进去,是铺着整齐地砖的前庭,紧接着是待客的大堂,堂后是一个小小的精美庭院,两边抄手游廊通往后宅。
庭院房舍布置得清雅整洁,显见先前的主人是一个雅士。宅子后面便是蜿蜒流过的清江,四周疏疏落落散布着几座大小相似的院落。环境十分清幽,很适合她跟张泽济在此幽会。
周敏看了宅子后,分外满意,对沈志良大加赞赏。此处离颐苑不远,她也不用担心上次发生在张泽济旧宅的闹剧重演。一旦有意外情况,她只要放出烟花讯号,陈翼便可带着人在一盏茶时间里赶过来。
想到这里,周敏立即派人去请张泽济过来。
沈志良道:“宅子也有了,却没有伺候的人。娘娘看怎么安排?”
周敏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张教头有一对老仆,叫他们来这里守着就行,其他人也不方便。”
沈志良点了点头,便带着青溪下去煮茶。他早已经按照周敏喜欢的风格不惜银两购置了所有的日常生活用具。
周敏喝着热茶,从推开的花窗望着从屋后静静流过的清江,心中一片和煦。颐苑虽好,却不如此处温馨舒适,有家的感觉。若是能够与张泽济在此长厢厮守,倒也十分美妙。
一念及此,周敏想要见张泽济的心情更为热切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唐秀上气不接下气,独自一人匆匆跑了进来,身边并无张泽济踪影。
“娘娘,不好啦!张大哥不见了!”
“什么叫他不见了?”周敏一怔,“你先喘口气,再慢慢说。”
唐秀喘了两口气,喝了黄桃递过来的茶,调匀了呼吸,才对周敏说道:“我去到张大哥的家,他的家下人慌里慌张的跟我说,张大哥前日出了门去吃酒,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家。派了人去四处找,也都找不见。急的什么似的。”
周敏听后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按常理来讲,张泽济是不可能几日都不着家,毕竟周敏随时会找他,他也一定会在家等她。至少也会留一个去哪的消息。
“难道是出什么事儿了?”周敏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沈志良问唐秀道:“他的家人可报官了?”
唐秀道:“报了官了,可府尹并不理会,还说张大哥恁大一个人了,一时不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周敏不知为何心砰砰的直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这纯属一种直觉或者说是不详的预感。
“我们现在立即赶回颐苑!”
回了颐苑后,周敏迅速写了一封书信,着人送去给了府尹,叫他一定要重视这件事情,加派人手四处找寻。接着又把陈翼叫了来。吩咐他抽出一百个人手,不分昼夜,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张泽济给她找回来。
周敏分派完毕后,坐在屋子里发着呆。午饭也不曾好好吃。到了下午,忽然刮起了冷冽的北风,院子里的树木花草被吹的瑟瑟发抖,天空中阴云密布,随时要飘下雨来。
依然没有好消息传来。
周敏的心愈加慌乱。白梨进来伺候她添加衣物。她也只是怔怔的,不加理睬。白梨只得找了一件厚实的披风不由分说给她披上了。
安慰的话语白梨今日上午已经说了很多,只是不见效用,无奈之下便去微雨阁请了冷香雪过来。
冷香雪冒着寒风赶了过来,进屋之后解下风帽和风衣,接过黄桃端来的热茶,在周敏对面坐下。她在路上已听白梨说了事情的原委。
“你在担心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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