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台上下来,皇帝携手段云睿来到了华楼西侧的池岸边,登上了其中一艘精致华美的小船。只着一个禁卫划船,其余人等皆在岸上随行。小船破开层层荷叶,划至池心停下。
皇帝在舟中摊开身子,翘起一条腿,眯缝双眼望着碧蓝如洗的天幕,意态闲适。段云睿本与皇帝对坐舟中,此时皇帝的脚几乎伸到了他的后背处。段云睿不敢妄动,扭头去看池中的游鱼。
“云睿可会蹴鞠?”皇帝语调轻快的问道。
“臣略懂一二。”段云睿答道。
“那好,咱们且先用饭,再去踢个痛快!”
皇帝命那名禁卫军将船划过对岸,泊在了一处水榭前。众随从接了,往岸边一树木深幽处走不多远,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前,段云睿看时,却是崇政殿。
在大殿用过午膳,便于偏殿中歇了。一觉醒来,日影西斜,皇帝与段云睿将身上长袍换成了短襦,一起来到一处平坦宽阔的绿茵地。
“这处地方原本要造一座月楼,与前头的华楼相对,朕不欲劳民伤财,命改成了蹴鞠场。只在场边造一座小楼,作观赏之用。”
“皇上英明!实乃万民之福!”段云睿由衷答道。
“英明不英明,留待后人说去吧。现在你陪我好生踢一场。”皇帝笑道。
两人下到场中,段云睿注意到这场地与寻常所见不同。场地要宽大许多,并无用于进球的风流眼,倒是两头各立了两根铜柱,挂一张网,似替作风流眼之用。内侍拿过来的蹴鞠也大些,漆成了黑白相间的方格式样。
段云睿正欲发问,皇帝已开口解说道:“这是经我改造过的蹴鞠,踢法也有所不同。”于是详细将规则说与段云睿。段云睿何等聪慧,一听便明。
“我月前才从民间招了数十位善蹴鞠之人,组成了齐云社,教他们在此习练。今日却好休社,不在此间。来吧,这次你先熟悉熟悉这新玩法。下次你我各领一队,再作较量。”
段云睿应了,一齐下到场中,选了东边的铜网作进球之所。一开始段云睿并不敢碰触皇帝的身体,直到皇帝朝他发火,情况才有所好转。经过这半日接触,段云睿也知皇帝性情随和,踢到后来,渐渐放开了,攻守间顿时激烈起来。
皇帝脚法精奇,花样繁多,令段云睿防不胜防。可段云睿脚法奇准,几乎百发百中。两人踢了半日,堪堪打平。皇帝大呼过瘾,直到精疲力竭方才罢休。又丝毫不顾形象,瘫在草地上大口喘气。段云睿亦是大汗淋漓,坐于一旁休息。
随后皇帝带着段云睿来到崇政殿西南处的浴房沐浴。
浴室共分作两进,用轻纱相隔。两人在外间由宫女服侍脱去外衣,换了拖鞋。段云睿以为要脱个精光时,宫女却退下了。
待进到里间一看,只见一个长方池子,池底用大块平整的青石板铺就,水深约可及肩。池边有三个青铜雕铸的龙头,从嘴里喷出一股水柱注入池中。
段云睿正打量间,皇帝已三两下脱去里衣,露出一身精壮白肉来。段云睿忙撇开头。忽听哗啦一声水响,皇帝一个跃身已投入池中。直潜到长池另一侧才冒出头来。
“你愣着干嘛,水是温水,快下来洗个痛快!”皇帝一把抹去脸上的水珠,笑着说道。
“这,请皇上恕罪,臣如何敢在皇上面前裸露身体!”段云睿窘迫的说道。
“这有什么!我早说了,在我面前你大可随意些,若太拘谨,我便不喜欢!”
段云睿无法,只得扭扭捏捏的将内衣脱了。他不敢朝皇帝看去,却能感知皇帝正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身子细看。段云睿更觉窘迫,忙跳进了池中。有了池水遮挡,方觉得自在些许。
“没想到你一介书生,身子倒比我健壮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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