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一面听一边点头,最后说道:“小女蒙二郎高看,我哪有不情愿的道理!又听你等如此说,我更放心了。”
说着侧身对一旁伺候的丫鬟交待了几句话,那丫鬟告退出去,过了片刻,捧着一个漆红托盘进来。
周望道:“盘中放的是小女的庚帖,还请妥善收藏了。”
段云睿拿起庚帖,小心纳入怀中,喜道:“那是自然。既如此,小生明日着人将细帖子并许口酒一道送来府上。”
周望道:“不急,不急。现有一桩烦难事,我须明说与二郎知晓。”
段云睿和周敏里外同时一呆。周敏暗想,这又是要搞什么名堂!
段云睿只得问道:“不知是甚事?”
周望道:“原是前几日我将小女庚帖上呈了户部。不想今番你却来求亲,且如此心诚,故又将小女许与你。此事若宣扬出去,只怕要担个大不敬之罪。因此我想着莫不如暂将议亲之事缓一缓,勿要对外声张,到时我为小女报个染病,不去选它,只等选妃事毕,再操办起来,岂不便宜!”
周敏听了不免心焦,却听段云睿笑道:“这个容易。等上一等原也无妨,只我性急,若要等时,不免多受些煎熬!我闻得各路各州送选的名册尚未抵京,想必户部只等名册都完备了,整理出来才好呈送大内供皇上过目。我家中与那户部尚书有些交情,明日央他将令媛的名字划去便是。”
周望心下吃惊,面上仍不动声色,笑着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他本是要稳住段云睿一段时日,到时他自有法子叫周敏心甘情愿去参选。选上了自然万事大吉,若落选时,再着周敏与段云睿完婚不迟。以段云睿的人品家世,这门亲事也是上上之选。如此两不落空。岂知段云睿竟要给他来个釜底抽薪,真叫他抹去周敏名字时,那便万事皆休了!
好在周望还有杀手锏尚未使用。只是一旦使将出来,周敏便再无嫁入定国公府的可能了。这是一个不太轻松的决定。毕竟周敏能否被选为宫妃还是未知数,定国公府这门亲事却是实实在在摆于面前。周望想起了觉远禅师当年那一句“贵不可言”的批语,一咬牙,还是作出了无论如何要送周敏进宫的决定。
周敏得知段云睿竟有能力说动户部尚书抹去她的名字,免去后患时,心头大石终于落地。站了半天,脚已酸麻,便心满意足的回房去了。又盘算着什么时候约段云睿在京中游玩。若非段云睿要温书备战明年的秋闱,她甚至想来个婚前旅游,看遍天下美景。
周望耐着性子陪两人说了会子闲话,又极力挽留在此用午饭。段云睿见周望如此热情,不好推脱,只得应了。当下就在大堂里铺开筵席,蔬果酒肉摆将上来,三人坐下喝酒。
席间周望托辞出来更衣,却急急赶到书房,伏案修书一封,招来一个心腹小厮,吩咐他速速将信送去定国公府段二爷夫妻手中,切勿泄漏身份。那小厮领命而去,自有办法做成。
周望复又返回席上,道了声失礼,三人继续推杯换盏,直把段云睿喝了个七八分醉。段云睿本来海量,奈何周望亦是酒中高手,他自持未来岳父的身份有意灌段云睿酒,段云睿如何不醉!
席终时,段云睿只觉天旋地转,腿脚绵软,肚内不断翻腾,嗓子眼突突的。撑不住只得在周府客房内歇了,自有丫鬟服侍不提。
迷迷糊糊间,段云睿只觉一只柔滑微凉的手在自己脸上游走。睁开眼看时,却见周敏一脸嗔怪神色,俯身坐在床沿上。段云睿笑了笑,捉住那只小手,坐起身来。头还有些昏沉。
“中午酒多了,图不得就睡了。你来多久了?”
“喝那么多酒做甚?醉成这般模样,难受的还不是自个儿!”
“我心中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段云睿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