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昊嗅着已经空了的白瓷瓶,种植打理药材多年,却丝毫也听不出这瓶中的青色粉末是什么药的成分,只好笑呵呵的问道。<
“此药乃是晚辈多年前曾得到一瓶神秘的药粉,当时不懂什么用处,挥洒浪费了七成,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这药粉竟然有让万物枯木逢春的奇效。”<
江长安表现的分外惋惜,脸上悔不该当初,“只可惜其中药粉已然不多,几经辗转就剩下这么一点,就用在了您这里……”<
龙纹鼎炉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够透露出去,他可不想被一些动有歪心思的强者惦记上。<
不论欧阳管事的本意是真的出于种药人的本心探知欲望,或是为了巨大的利益,江长安都只能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果然,听到江长安这样说,欧阳昊痛惜的哎呀一声,瘫坐在石凳上,“真是神物!也可惜了这神物用在这些种子上面。”<
江长安笑道:“有什么可惜的?佛讲人人平等,一花一叶一世界,这珍贵的种子是一个世界,一个廉价的种子也是一个世界,您又何必为了救的是一捧廉价的种子而懊恼呢?”<
江长安心底还是相当佩服眼前老者,毕竟能够将一袋已经发霉坏掉的种子保留到现在,可不是单纯的会种药就可以做到的,莫不是这种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故事?<
谁知欧阳昊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孤独,叹息道:“老头倒不是在痛惜这个,相反,老夫高兴地很。这药种还是以前的几个兄弟一起攒起来的,说着等着开春就种下,一起炼丹来着,结果,现在就剩我这把老骨头一个喽,呵呵……”<
“那为何您还这么惋惜?”江长安不解。<
欧阳昊顿了顿,过了一会儿,道:“跟我来……”<
他走向院外的后山一片竹林,江长安紧跟其后。<
直到一处墓地,大小坟头共有十八座,每一座前都竖着一块石碑,而在每一个坟墓的旁边都种有一株药草相陪,各不相同,却都是寓意高风亮节的药材,其中两株看来是得了重病已经濒临死亡。<
“逝去的,都去了,留下的,耄耋老矣……”<
江长安问道:“您说的是多年前的宗门内乱?小子略有耳闻……”<
“这些都是经历过那场内乱的,老夫从他们存下的种子里各选了一株种在他们身边,也算有个伴。”<
他脸上褶子笑起来拘成了一排,语调比无风的竹林还要平淡。
沙哑的声音中混杂着平淡的沧桑:“喏!内个坟头土比别的都高的,老李头!那可是大功臣!当年门中大乱之时,一个人持长枪立足于山门之前,呵,一夫当关之勇!大气魄!就是不肯认输的死性子,哪怕死了这坟头的土也得比别人的高,坟头草长得也比别的旺,害得老夫整日忙活,真是死了都不让人省心。旁边儿那个狗皮老高,嘿,还真是个狗皮膏药,当时让他走非不走,这下死球了,看还怎么嘚瑟……”<
“哦,对了,还有最小的小李子,小兔崽子凑过身子挡飞箭,还真当自己是铜墙铁壁啊!”欧阳昊的眼眶红了,声音哽咽:“那年,那年他才十三啊……”<
江长安双肩微微颤抖,嘴唇翕动着,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长安不禁心生敬佩和激动,甚至是羡煞,几十年前那个年代的情义可以比生命都重要,信诺可以比脖子上奇怪不奇怪?”
苏尚君虽然还是姿势端正,但紧咬皓齿,一双好看的明眸像是随时要喷出两团烈火把江长安从里到外烧个通透!<
终于江长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容更浓道:“好茶。”<
“江大公子也懂茶?”温初远面有不屑,在他眼中江长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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