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很快,转眼诸事齐备,送亲的队伍已全部集结完毕,与此同时,赵佑被册封为宁王。
回望金陵,山高水远,数辆马车严严实实出九重宫门,转过彩石街,行过秦淮河,穿过清晨的秋雾,守将吴立忠大手一挥,深红的城门轰然对开,目视一个女子用自己的一生完成十万兵刃的任务,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文成公主和布达拉宫殿,不是每一个都是桃花五度的萧皇后和福泽平安的回返中原,还有一个人久久坐在自己府中的暗室里,像暗无天日的一丝光明全部被无意间收回,他喝的烂醉如泥,似乎再也不愿意醒来面对清晨。
金陵的老百姓们也得到了消息,他们早早立在街道的两旁,用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欢送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华宜郡主前往千里之外的草原,人群里隐隐传来哭泣声,一个声音从街道中心远远传来,“想我泱泱大国巍巍华夏,从何时起方能永霸于诸国,再无边疆血战之苦,再无和亲之女呀!”
受这个声音感染,不知何人开了头,唱起悲秋歌来: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声音越来越大,人们想起远嫁异域之苦,不仅举目无亲孤苦无依,而且生活环境也令人难以忍受,要以穹庐为室,毛毡作墙,饮以辛酪食以膻肉,并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好异域风光,更让人感伤的是,一生都无法回归中原之苦,自己的灵魂与尸骨要与亲人永隔千山万水,怎能不让人凄婉哀怨、愁思断肠呢,人群中有几个白发的老者临风洒泪,沧桑的脸上实在是悲伤之极!
李惜之坐在轿内华服盛妆何常不是一阵心酸难奈,她掀开轿帘探出半个身子来,与众人一一挥手告别,当她倾城绝代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时,人群哄的一下沸腾了,这真的沸腾了,有人拼着命挤上前来,有人将几辆马车团团围在中间让其寸步难行,有人直直瞪着她的脸高声惋惜痛呼:“如此绝色,为何薄命至斯啊!”李惜之也忍不住滴下泪来,她要好好看看他们呀,也要被他们好好记着呀,也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了,她知道这里必然有学堂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们,她也知道这里必然有顾老夫子的身影,顾老夫人对着那本江山美人录愧疚不安道:“老夫不知此阴谋也,为别人所用耗尽心力,将来尚不知还有谁因这本册子深受其害,老夫实无颜以对呀!”说完,再也没有出现在学堂之内。
马车因人群的拥堵,行驶的十分缓慢,今天这种人实在太多了,城门守将吴立忠不得不严阵已待防止有意外发生,他已经下了城楼,指挥几个得力的守将紧紧将几辆重要的马车护在当中,第一辆马车坐着宁王赵佑和暗卫顾杨,第二辆坐着苏月和殷南,第三辆才是宜华郡主李惜之,第四辆马车与前三辆相比,显得十分朴素,因有青色的帘布相掩,隐约让人觉得是位年轻的女子,这时,浩浩荡荡绵延数里的马车队伍终于安全行到城郊三十里处,吴立忠对着众人一一拱手道:“请诉吴某今日不能远送,就此告辞了。”
马车又行了数里,李惜之下车行到第四辆马车前停住脚步,笑着问道:“里面可是一位姐姐,到不知如何称呼?”
轿内轻咳了数声,哑着嗓子,声音如同破锣敲在青石地面一般传过来:“让郡主见笑了,如何担的起姐姐二字,直呼名字就可,我叫刘思君。”
苏月未曾下车,朝着后边疑惑的望了一眼,殷南似瞧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放心吧,就算殿下和李惜之都有心送你进了帐篷,也得让对方候上三四年之久,那么久,有人必等不及要抢回来。”
苏月撅着嘴生气的瞪他一眼,嗔道:“你白吃我的烧鸡了,我为什么要去帐篷,她说到此处红了眼眶,“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