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不是吾的对手,即便如此,吾还是想要那颗鱼妇珠吗?”
她不是什么好战的神仙,琼瑶山上那些年,便是连个野兽都没遇着,她委实没有什么打架的地方。此时,她也能察觉到,即便‘颛顼’手下留情不想为难她,她自己到底还是有些体力不支。
叶澜音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剑努力地站直身子。她道:“我今日过来,便从未想着要空手离开。”
“唔——!”她话音将落,还未看见‘颛顼’是如何出手的,便只觉得自己整个胸腔痛的好像要撕裂一般,身子也随着那突如其来的力道被击出去好远。叶澜音忍着痛,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她往肚子里咽了咽,是血。
她打不过‘颛顼’,即便她只是颛顼的一片魂魄,她依旧打不过。他觉得她有些意思,毕竟这冥海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来了。他一次一次挥袖将她甩开,而她却又一次一次提了剑向他扑过来。随后,他觉得烦了,这样无谓的坚持,他觉得十分可笑。
他伸出一掌,隔空重重击在叶澜音胸口,她咳出一口血,最后跌落在一块巨大的湿冷的礁石上。
叶澜音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像是都要散架了,她很疼,可比疼更强烈的,是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取到鱼妇珠的愿望。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根本已经站不起来。于是她将桃木剑插在地上,想要借着桃木剑的力量,将自己支撑着站起来。
她试了几次,终究还是趴跪在地上。
‘颛顼’自空中缓缓落下,幽深的眼里,看不到一丝光彩。他睨视着叶澜音,却并未因为她的不自量力而恼怒。
她的发髻早就已经散了,衣服湿漉漉的搭在身上,还沾了一片又一片的血迹。她趴在那儿,似要做最后的挣扎,又似在艰难的喘息。她发间的澜音花,也同她发髻间的珠钗一般跌落在一旁的地上。
黛紫色与象牙白交相呼应的花冠,重瓣卷曲着,似溪上新荷初出水,清妍雅致。
‘颛顼’‘走’了过去,在叶澜音身边弯下身子,伸出长了鱼鳍的手指将那朵琼瑶花拾了起来。他放在唇边嗅了嗅,初闻时兰薰桂馥,当他在闭上眼睛去感受时,那一脉画像却变得飘远益清。
他阖目了一会儿,最后垂下脑袋去看叶澜音。他伸出那只拈了琼瑶花的手去碰叶澜音的天灵盖。她不躲了,只得紧咬着下唇看着他。他的手放在叶澜音发顶的时候,她还能感受到那种冰寒彻骨的湿气,其实她好怕,好怕他手一用力,便将她的天灵盖击碎。
也不知是自己嘴里的腥味,还是海风送来海水的腥气,叶澜音觉得十分难受。她动了动身子,‘颛顼’也终于睁开眼睛来看她。他的目光停在叶澜音面上半晌,最后扯开枯槁的脸冲她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原来如此。”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
“你……说什么?”
‘颛顼’并未回答她,而是站起身来,痴痴笑了起来。他张开双臂,抬头看向冥海之上漆黑的夜空,耳边传来远处几只鱼妇女的歌声,悠悠远远的。
“汝说的无错,大荒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冥海……吾被禁锢于此,瞧见过多少个日升月落,四季更迭……时间长的,吾竟然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记得了……多少年过去了呀……究竟过去了多少年……”
“上古界……早在数十万年以前……便随着最后一位天神的寂灭……而消亡。”
“数十万年……”他听到叶澜音的回答,陷入短暂的沉默,最后他再一次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悲凉的,极尽癫狂的笑:“上古界……已经……消亡了么……那吾又是为何在此等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捂着头,那里似有什么东西将要奔涌而出。他显得格外痛苦:“上古消亡……洪荒不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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