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是你养大的,我只有你一个娘!”
美貌少年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为何要认一个不相干的人作娘?”
说着,脚下加速,渐去渐远。
“小樵……”
陆夫人的脸色越来越白,兀自凝神追视,喃喃:“这不怪他,他还小……小渔,往后,你要照顾好弟弟。”
陆小渔哽声应道:“是!”
“还有,”
陆夫人眼中神光发散,声气弱如梦语:“那个……那个被你们捉去的灵儿,灵丫头,这么些年,娘一直当女儿看,也跟她说了你,你要……你要……”
陆夫人最后一口气始终转不过来,转回头,死盯着女儿,陆小渔忙接着她意思,点头道:“我会当她是妹妹,照顾好她!”
话没听完,陆夫人已溘然长逝。
自始自终,陆夫人并未向我看一眼,垂危之际,也不肯以女相托,我隐约猜到,她应是对我与霍、王二氏的悖lún事知道得很清楚,心中绝不愿接受我为女婿,却又无力阻止,才会如此。
这让我感到一丝遗憾的惆怅。
“娘……”
陆小渔呜呜低哭,哭声被风儿吹着,飘得很远,听起来,似乎连哭声也显得那么轻飘无依。
望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背,我陡然觉得,失去娘亲的她加倍的楚楚动人,身上这里、那里,处处都教人格外生怜,不禁伸了一只手,加于她身背,我的手臂随她身子一道起伏颤动,仿佛融为了一体。
众人均垂头默哀,这时方才出去搜寻小渔的东府旧属陆续返回,见了此状,诧异间也默默走近,垂首附随一旁。
“哈哈……我杀了你们七人!伤了数十!老子他娘的……够本了!”
一阵狂笑打破这边的肃穆沉静,我皱眉寻望,只见浑身浴血的吴刚目露疯光,神气散乱,执剑的右臂齐肩而断,已失去了反抗之力,连脚下也站立不稳,身子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yù朝隐侍者扑去,他身周围了一圈隐侍者,静静的执剑冷望。
“来呀,再……”
话未说完,一名隐侍者扬手一剑,他的另一臂离身飞去,鲜血狂喷!
“打……”
耳、肩、右腿,随即吴刚的脑袋冲天飞起,半截身子未倒,又被拦腰斩断,隐侍者恨他狂杀多人,竟片刻间将他分尸了!
这一幕,正落入赶回的吴七郎眼中,吴七郎惊呆了,两膝一软,不觉跪身于地,唇角发颤,说不出话……
“六哥……”
身处重围的罗侍卫惊声悲呼,奋力击退一人,愤声道:“秦大头,隐侍者在你手上,武道高风,dàng然无存了!罗某不屑死于尔等宵小之手,你也休想生擒于我!”
此际场上的贞苦士仅剩两、三人而已,已如风中残烛,微弱的反抗随时都将熄灭,若非虎使jiāo代,叛教者须生擒活捉,罗侍卫与另一前隐侍者也挨不到此时。
累伤于身的罗侍卫自知无力再战,狂笑间,晃身一闪,避开几名隐侍者近身扑击,当即横剑于颈,便yù自裁!
“十五不可!”
另一名前隐侍者本与罗侍卫相邻抗敌,见了返身扑来阻拦。
“十四哥,你拦我作什么?咱们一道追随众弟兄们去罢!啊──你快放手!”
那“十四”将罗侍卫横剑自裁的手臂拉下,牢牢将他抱住,一边喘吁吁道:“前路未绝,何须自寻短见?”
说话间,黑衣隐侍者早纷涌上前,将他们扑按在地。
“十四你……”
罗侍卫疯狂挣扎片刻,再也无法动弹,惊恐地望着身旁的十四:“你忘了与兄弟们同生共死的血誓?你……你背叛了众弟兄!”
“怎么能说背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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