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树林之中忽然亮起一抹灿烂的光辉,远远地,一个少年挥舞着剑光惊起了山林之中的鸟雀,树叶在他身周盘旋,渐渐地,形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墨葭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江湖总有各式各样的传闻,例如墨家的机关术、清虚观的阵法、儒门一口大喝吓死对手的正气,以及,各个小门小派的诡异传闻。
没曾想,不但墨家的机关术是真的,清虚观的阵法,也是真的。
小道士化作莅临九霄的绝世剑仙,看着脚下众生,无悲无喜;
落风似从深渊之中爬出的鬼怪,徒劳的挥舞着手中刀刃,嘶吼呐喊。
那剑华猛地四散开来,化为一天青光,在林中勾起森然杀机后又复的回到那道士掌中,同时被拿在那道士手中的,还有一方天地的所有视线。
剑起,四方聆;
剑落,万物静。
墨葭等待许久的死亡并未如约到来,睁开眼,眼神恢复清明的落风正看着她。
墨葭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擦擦落风脸上的血迹,又匆忙收回,改用右手帮落风擦拭。
“答应我,活下去。”落风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响,墨葭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着身上的血,匆忙点头。
“我,我一定,你不用担心,我一定活下去。”
“那……那就好……最后,能不能骗我一次,说,你喜欢过我,曾,为我心动,哪怕,一瞬间?”落风颤抖着伸出手,帮墨葭理了理发丝。
“我不骗你,我喜欢你,我现在就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话音还没落下,落风手中的刀已经掉到了地上。
墨葭失声痛哭,豆大的眼泪砸在地上,洗尽了邀月之上的血污,只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记静静的躺在邀月莹白色的刀身之上。
“好了,小道士,他死了。”哭泣只是瞬间的事情,眼泪还在流淌,敌人也还在眼前。
月华映照在她的身旁,丛林之中刚刚被惊醒的萤火虫晃晃悠悠的浮现在她的身边,一闪一闪。
月冷依旧,心凉如水。
“现在,我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墨葭一身铠甲忽的寸寸碎裂开来,在她脚下洒成银色的甬道,长发无风自动,染血的衣衫一同飘摇。
北门吞了口唾沫,暗叹天道怎么有的时候也整这些幺蛾子,好端端的墨葭,怎么这时候还就一品了呢?
名刀邀月横握胸前,刀身一阵轻鸣,北门陡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再看周围,树叶和青草之上都结了厚厚的一层霜。
“白露为霜!”
带着哭腔的女子嗓音有别样的魅力,刚刚酣战一番又用出独门阵法的北门自然没时间欣赏,况且,这里浩大的声势似乎引来了什么人,当是故人,更有可能,是敌人。
暗道一声不妙,小道士苦笑连连,希望自己是想多了吧。
可事实证明他没有想多,躲过墨葭带着恨意的一刀,看也不看身后倒下的树木,北门的脚下没有一颗停顿,果然,就在他移开的瞬间,帮着铁链的飞爪抵达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
“北方还是出事了啊。”不用掐指小道士也已经明白,巫凉戈若是看着自己打生打死不出手还有的解释,可现在向自己出手却是毫无疑问的想要救下墨葭,甚至,杀了自己了。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小道士叹口气,“不知百族巫皇如何处置了?”
巫凉戈从到地的巨木之中小心翼翼的抬脚迈出,似乎怕尘土沾染了衣袍。
“朕,如今为神国之皇,百族是我神国子民,自是安居乐业,就不牢小道士你这‘乱臣贼子’挂念了。”
“理当如此。”北门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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