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风云起了,十三个尚未一展胸中抱负的男儿,怎么就不见了呢?
朱子健不想明白。
跟着老大哥付帅的时候,一直被告诫,打仗不是打架,要的不仅仅是冲阵杀敌窥敌破绽,要的,是懂得失,知进退,一场仗打下来,赢了倒是赢了,结果什么也没捞着,这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你要是想有一天脱了先锋官的帽子独领一军,需得明白,什么仗能打,什么仗不能打,懂不?别像个大头兵一样,就仗着蛮力胡咧咧。”
摸着自己稀稀拉拉的胡须,朱子健突然有些想笑。
“自个说的那么好听,万仞关上,你倒是跑啊!”
说完,他笑笑。
怎么跑,身后就是长安,他往哪里跑?
天上白云飘飘,一时朱子健的思绪竟有些飘飞,直到身边的传令兵连戳他十几下,他才反应过来。
“将军那城外,有人叫您。”
朱子健点点头,示意自己已是知晓,也不收拾戎装,便往城头而去,而城下已在阵前摆好酒水的候他的,正是墨葭。
咧开嘴笑笑,不理会身边劝说可能有诈的亲兵,直挺挺的从城头跳下,重重落在墨葭那一方案几之前,灰尘四起。墨葭身后那人见状往前走了一步,四散开来的烟尘便近不得那方寸酒食之所。
“叔父,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墨葭开口问道。
朱子健使劲眨了眨眼。
墨葭掩嘴轻笑:“这些天和儒家那些人相处惯了,学了一身坏毛病,叔父别恼。”随机正色道:“叔父,咱们直入正题可好?”
“你这丫头,墨熬就没告诉你,我们这些人,单纯的话语是劝不动的吗?”朱子健跌坐在案几的另一侧,也不客气,随手拿起桌上的果子便往嘴里塞去,城门上的士卒虽然看不清,却是知道自家主将的确在吃着什么,不由得神情紧张。
“叔父若是真这般想,下来干啥?”墨葭说着,调皮的挑了挑眉毛。
“正是因为我这么想,所以才想听听你准备了些什么话。”朱子健拍拍手上的水渍,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那多没意思?不如这样,咱俩互相问问题,你答一个我答一个,怎么样?”墨葭道。
朱子健想了片刻,问:“倘若有些问题你实在不愿意答呢?”
墨葭看着他,没有答话,半响,朱子健摇摇头:“罢了,就依你。”
以他俩的智慧,对方不愿答哪些问题,自是心知肚明,问出来得不到答案,又何必问呢?
“长安城内,大将,只剩下叔父一人了吧?”
却不料,墨葭开口问的就是这种他不想答但可以答的问题。
是他想错了,依他们的智慧,对方什么问题不答,也就相当于告诉对方答案了。
“没了,这些年上过战场的小辈尽数折损在无定河上了,城里面的老伙计,也就我一个了。”朱子健说着竟有些唏嘘,“说到老伙计,玉帅他”
“是我做的。”墨葭点点头,神色黯然,却还带着些坚毅,“我墨家有一神兵,名曰,火凰,亦可称之为火皇,那天他带着百族看山势,我杀了他。”
“墨子当年的留下的,神通吗?”朱子健轻声道。
付帅死的时候伴随着万仞关的易主,天下皆惊;
方恒的死是忠臣良将和昏君的传说,青史流芳。
朱子健想过自己会死,也不怀疑有一天苏玉会死,总不能人人都像那个骑驴的家伙,晃晃悠悠的上仙山了吧。
苏玉这种人,死在家里,是世界对名将最大的嘲讽。
他曾经这么对自己说过,可没想到,现实比酒桌上荒谬的胡话来的更荒谬。
“可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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