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0 章(第1/4页)  乱世捭阖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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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隙,仅能顺着若有若无的呼喊咆哮前行。霹雳一声,响雷滚滚砸落,项重华只觉得震耳yù聋。令人心惊的叫喊愈来愈近,但四周太黑,什么也看不到。终于,又一道闪电撕裂了黝黑的穹苍,照亮了那张被强烈的情感扭曲的脸。那绝对不是一张出众的面庞,即使放在千篇一律的算命先生里也可以说是最最普通的,但项重华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在这个普通人身上,似有一种不寻常的地方。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普通,却没人说得清楚。

    狂风霹雳的怒响jiāo织成一片密网,却丝毫压制不住算命老者疯狂的吼叫与哭笑。他陈旧的灰衫已被淋成了深黑色,满头散乱的白发却洁白如枯骨。刀一般的冷风刮入他湿透了的衣襟,他却反而将衣襟拉得更开,露出了结着一大块疤痕的右肩,高声大笑道:“你们不是容不得我吗,你们不是都想害我吗?结果还不是只有我活下来了!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却连条狗都不如!你们不是自诩为翩翩君子吗?你们不是自以为高高在上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死了后,是如何的丑陋!”

    他狂笑了几声,忽然扬起了头,狠狠地瞪着雷电,露出獠牙一般的牙齿。一连串响雷滚过天空,他喉咙里反复摩擦着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庄老头,你有《离经叛道》又怎样?你有姓竹的帮忙又如何?我还不是逃出来了,还不是活得比谁都快活?我不怕你们!”

    他向后踉跄了一步,指着翻滚着怒海般的乌云的天空骂道:“你以为我真没出息到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上吗?我告诉你,我也只是利用她。”

    电光一闪中,老者枯木一般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向右肩狠狠刺下去。滚烫的血顺着匕首流了出来,红得如同二十多年前撑在他头上的那把小伞。

    红伞下那个梨花一般的女子蹲下身子,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抚在他滚烫的额头之上,对这个躺在烂泥里狼狈不堪的男子,露出了友好的怜惜。他舔了一口利刃上的血液,长笑如同痛哭。

    也是一个滚着秋雷的雨夜。他握着她的手,信心满满地告诉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他们分开。她的眼神绝望而痛苦,宛如藏在心里预谋已久的决定。

    为什么在他绝望到快解脱的时候,她要给予他希望?为什么在他快要学会相信的时候,她却要亲手将一切毁掉?

    他浑身颤抖着,在被她锁上的机关里一夜白头。阳光和月光全被隔在这天下最坚固的牢笼之外,唯一的亮只有贴身匕首讥笑般的寒光。他用这寒光切下自己的ròu,填充了饥饿和怨恨,终于爬出牢笼。伤口在右肩,他想忘也忘不了。

    老人狂笑着又举起利刃,项重华的身子却已经扑了过去,牢牢控住他的手腕。两人立刻扭作一团。好在骤雨不终夕,风雨雷鸣终于渐渐减弱,月华又洒满了大地,平静得宛如一切从未发生。

    项重华把老者抱回山洞,一面重新燃起篝火,一面替他包扎伤口。秦非从包袱里翻出一件干净衣裳递给项重华,道:“你可真够大胆,什么人也敢往回拖,就不怕拖回个妖精?”

    项重华一面帮老者换衣服,一边道:“这个老人家可是清风镇上有名的神算子,上次秦柔为了找他卜卦,差点把我的小命给搭进去。秦兄难道不认识他吗?”

    秦非随口答道:“我怎么能跟那丫头比,师父从不准我下山。”说完忽然脸色微微一变,向项重华看去。

    项重华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看着一个荷包自言自语道:“这个荷包上的花好奇怪,明明是白花,花蕊怎么是红色的?说起来,倒是跟血梨花有几分相像。”

    秦非猛然抢过荷包,检查了半天才舒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dú。”

    项重华惊道:“难道这老人刚才那样子也是因为中了dú?”

    秦非道:“他刚才只是因为受刺激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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