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是梁国对你不起!”尉迟霄脸上一片悲戚,星目中有着浓浓的歉意。“这次和亲,本就跟你没有关系不想最后却是让你受尽了委屈。”
尉迟霄的愧疚是来源于他身体里流淌着的,那一腔梁国皇室纯正血液。
十八年前,梁国的太子宋莳谦被宋莳君陷害,被扣上了窥视皇位的罪名,太子之位被废。
而身为二皇子的宋莳君趁着老皇帝病重,镇国公岳翼身在边关无暇顾及京城的时局,用铁腕血洗了东宫。
一夜间,太子府邸上下两百余人,连同太子妃尉迟明月都被当场斩杀。
当时的太孙宋凌霄只有两岁,被自己的奶娘用亲生骨肉的性命偷换出了东宫。太子的忠仆带着太孙逃出了京城,一直跑到了边关,投奔到了正在镇守函谷关的岳翼帐下。
那老仆将小主子宋凌霄交到岳翼手里后,立即吞下了毒药死于当场。至此,除了镇国公之外,无人知晓太孙尚在人世。
太子素有贤名,且心怀天下,岳翼心痛梁国痛失明君,又怜惜太孙年幼,遂隐瞒了这孩子的身世。他将年仅两岁的宋凌霄收养在膝下,成为了岳家义子,在岳家排行第七。
而宋凌霄也从此改随母姓,尉迟霄就被养在了镇国公府。
岳翼在尉迟霄十八岁的时候,将他宋室皇族的身份告之吧,并且,为了梁国的安定,让他发誓此生不再升起报仇的心思。所以从那时起,尉迟霄就知道了自己是宋家皇室的血脉。
“七哥,我真的不明白,父帅明知道宋莳君对镇国公欲杀之而后快,为什么还是对他忠心耿耿?”问出这句话的,其实是齐云的灵魂。
“小妹如何忘了,岳家的家训?”尉迟霄疼惜地看着愤愤不平的岳绮云,强撑着苦涩的笑容道:“精忠报国啊!第一任家主收封镇国公的时候,就把这四个字刻在了家族祠堂的匾额上。从那以后,这四个字把岳家死死地绑在了梁国的盾牌上。岳家义父效忠的,不是他宋莳君,而是大梁的万里江山啊!”
“有句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既然宋莳君荒淫昏庸,那就换一个好了?”岳绮云并不知道尉迟霄的身份,一点没有隐瞒自己对宋家王朝的敌意。
“小妹噤声!”尉迟霄一脸冷肃,警惕地看了看留在身边服侍的罗兰,剑眉紧紧皱起。“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由你嘴里说出,万一传到圣上的耳中,父帅可就要被你害死了!”
“我这不是私下里说说嘛!”岳绮云嘟起嘴,委屈地道:“在我眼里,那个人哪里担当得了圣上这两个字?若不是他逼着我替长公主代嫁草原,我如今何苦这样进退不得?”
尉迟霄警告地看了眼罗兰,随即收起了冷肃的神情,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宠溺。“我知道小妹的委屈,等到父帅那边稳定了,咱们再图谋后面的事情。小妹放心,有七哥在,决不会任由你在草原上受苦的。”
“可是现在,现在我”岳绮云眼底泛着泪光,委屈地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也只有在亲人的面前,才会表现出小女儿的娇柔。
此时,岳绮云不再是那个骄傲的大妃,也不再是坚强的岳家女儿,而是在亲哥哥面前撒娇的小女孩儿。
“小妹,不是七哥说你,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啊!”尉迟霄已经知道了岳绮云曾经想要将孩子打掉,脸色前所未有地严肃。“不要忘了,你是岳家的女儿,你的身体里流着义父的血脉,这个孩子也是岳家后代啊!”
“七哥,我只是”岳绮云泪珠滚落,她咬着牙说道:“我不愿意生下元烈的孩子,我讨厌他!”
“此言差矣!”尉迟霄的脸更加严肃了起来,一双剑眉拧在了一起,沉声道:“且不说孩子的父亲是元烈,这即便是贩夫走卒的孩子,只要他是岳家的后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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