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观,因所在的山上种了很多桃花而得名,原来住了一二十个女道士在这里修行,自靖康乱起,溃兵到处乱窜,一年多前一伙溃兵逃到这里,奸污了观里的女道士,附近驻扎的分属各个衙门的兵丁非但不管,竟然与溃兵狼狈为奸,一起肆行兽欲。
没过多久,原观里的女道士就死得死,逃得逃,剩不了几个了。剩下的几个也天性荡,那帮军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从各地招了些娼妓,装成女道士,把这修行之地改成了妓院。
乔元凯一大早就起来,径直来到桃花观,啪啪叫门,清早的天气寒冷,冻得他直跺脚。
“谁这么不长眼,大清早不搂着婆娘暖和,来这里呱噪。”一个人骂骂咧咧地出来开了门,一见是乔元凯,喜道:“兄弟来得好早,等你多时了。”
出来开门的是张青的邻居李成知的弟弟李不畏,李成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可他弟弟李不畏却与乔元凯一般,是个偷鸡摸狗的混混,而且更比乔元凯心狠手辣。
两人进了观里,李不畏让乔元凯坐着吃茶,他去通知其他人。你道怎么回事?原来童员外的外甥李山也一向喜欢寻芳问柳,一听说有这么一处地方,就忙不迭地跑了来,女道士,那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小子又喜欢摆阔,昨天在这里装了一天大爷,而且说好了今天再来,就被这帮闲汉恶棍盯上了。他们想好了要找个女人来勾引李山也,再敲诈他一大笔钱财,耐何适合做这事的像样点的女人都在桃花观里,昨天已经被李山也研究了个遍,便有人想起了乔元凯。
跟乔元凯混在一起大多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贪花好色之徒,好几个人惦记乔元凯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忌惮张青手下的一帮窖工,早被他们弄进来做女道士一样的事了,是以一说起需要美女,很多人就想到了他身上去。
乔元凯没什么选择,他跟这些人混吃混喝,又不肯让他们占便宜,总得做点事,这些人不是东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你会唱曲踢球就有人养你。而且他也想有钱,他过惯了富贵日子的,现在的生活受不了。
没多久,一个粗豪大汉一边系着衣服一边从里面走出来,到乔元凯对面坐了,回头对跟在后面的人说:“不错不错,今天的事成了七八分了,早听说王兄弟长得标致,一向没有机会亲近,现在见了,打扮起来只怕桃花观里是没人比得上。”
乔元凯在一边干笑,颇有点不自在。
这个大汉叫刘应田,是本地的一个军校,因为为人豪爽又讲意气,被一帮军汉拥戴。这人对兄弟是很讲意气的,不过也仅此而已,做起坏事来从不手软。
又聊了些细节,刘应田便让人领乔元凯到一个叫青梢的道姑房里打扮,自己去相好的房里睡个回笼觉。
到了青梢门口,李不畏敲门,房里一个女人骂到:“大清早谁来纠缠,老娘半夜才睡,要吃乃找自己的亲娘去。”
李不畏邪笑着继续敲门:“闲时倒是常想着到姐姐来这里来讨口乃喝,只是正经事要紧,昨天说的王兄弟已经到了,还请姐姐用心,不然王大哥那里不好交待。”
“不要敲了”,青梢在屋里说道,“你们等一下,我穿了衣服就来。”
李不畏却不罢休:“姐姐恁见外,穿不穿衣服有什么打紧,你可不知道外面有多冷。”
青梢受不了他的纠缠,骂骂咧咧地开了门,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对乔元凯说:“兄弟今天可是愈发标致了,快进来吧。”
李不畏见门开了就向里边挤:“姐姐让弟弟进来暖和暖和。”
青梢一把把李不畏推开:“自己找地方挺尸去,别进来倒乱!”
乔元凯进了屋,青梢把门关了,转身见乔元凯站在身边,忙拉了他的手说:“看看把弟弟冻得,快到暖炉这边热乎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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