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了解你呀,妈妈。你们姐妹俩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她让我陪她一起看老照片。她想--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噢,她想把家里的老照片都扫描下来送给所有的子孙。"
"圣诞礼物?现在是不是有点太迟了?"理查德说,他还在翻着那本杂志。
"不是圣诞礼物。那是要花时间的。她还要找你爸爸那边的亲戚要他们收藏的老照片。"
理查德停下来翻杂志,看着我的眼睛。一听到谁提爸爸,他就会分心。
我没答理他。"多久以前的照片?"我问母亲。
"噢,你的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都在上面,他们照相的时候,刚结婚没几年,好像是本世纪初什么时候。"我母亲指的是20世纪,她总不习惯这个刚刚到来的新世纪冷不丁地挤进她的生活。
"他们叫什么名字,是皮特和玛丽吗?"
"不,不。你的曾外祖父叫威利,你的曾外祖母叫朱丽叶罗素。"
我感到茫然不解。"那么谁是皮特亨特?会拉小提琴的那个人--他画的画到现在还挂在客厅里。他又是谁?"
母亲苦笑了一下:"噢,他是你曾叔外祖。据大伙说,他是个大好人。但不幸的是,他二十六岁那年就突然去世了。"
我惊呆了。"二十六岁?那他的妻子呢?他的妻子叫玛丽,是玛丽玛格丽……家住赛尔布里奇……"
"亲爱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母亲奇怪地看着我。"皮特亨特从未结过婚。"
"从未结过婚?"
"没结过。听说他有个心上人,但是不叫道她叫什么名字。"她站起身来,拥抱了一下理查德,吻了一下格莱塔,祝她晚安。
"我们也要睡觉去了。"格莱塔揽着理查德说。
"哦,是的。"他说完,放下杂志。他从我身边经过时,吻了一下我的面颊。"我们得谈谈。"他对我耳语道。
"好吧,我们明天上午谈谈。"
他们离开后,我瘫坐在扶手椅上,茫然地盯着对面的墙。如果愿望永远得不到实现,那么愿望还有什么意义呢?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觉得身体变得僵硬起来,以为理查德又改变主意了,结果是我母亲,她把脑袋伸进来,说道:"你看上去就像是去了一趟鬼门关刚回来,我还注意到你脑门上有一块擦伤。出什么事了?"
我示意她进来,她立在扶手椅边上。
"我的脑袋碰在车门边上了。"我说,"是在教堂的停车场里。唱完颂歌以后。"
"这么说,你看到吉莉安留的口信了?"
"你确信是吉莉安本人打的电话吗?"
"噢,她没有说叫什么名字。但是她很客气,吉莉安有时候就这么客气。"
"我明白您的意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亲爱的?"
看来得把奇兰的事情告诉她了。
"你差点死在这个屋檐下。"母亲等我讲完后对我讲。
"我不这么认为,尽管一开始我很害怕。但我认为自己现在醒悟了。"
她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她先前在车里抚摸着奥因的头一样。"我们都有缺点。软弱、轻浮、不完美,所以我们需要上帝。这就是我们有时向他祷告的原因。不在于我们为他建立多么雄伟的纪念碑,也不在于我们为他举行多么盛大的祭祀活动让他听到我们的心声。如果我们坦诚自己的缺点,如果我们承认自己需要帮助,如果我们承认靠自己的努力不可能遂心如愿,那么,他就会听到我们的心声。"
第102节:第三十一章(1)
"那我爸爸呢?我不认为上帝对他有过任何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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