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种动物,而是一个人。一个盲人,一个不会按摩的盲人。
但是,他却会杀人。他是杀手界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要杀的人,没有可以活到天亮。只是,此刻,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却看到了第二天初升的太阳,而且神情自若。蝙蝠很绝望。
杀手失败,就意味着死亡。所以,蝙蝠死了。他死在一根手指下。
这根手指的主人叫牧天星。
他为什么要杀牧天星?抑或为什么被牧天星杀?
其实,这是个误会,事情的起因只不过是昨晚牧天星无意中甩出去的酒壶正好砸中了蝙蝠的脸。
江湖就像祖德的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唉,本不想杀你的,这是个失误。”看着地上冰冷的沾染着血迹的死尸,牧天星心中怅然,举头仰望,两行斜雁碧天长。他是该出去走走了,都已经25岁了,总不能当一辈子宅男啊。
重阳节,相思时节。
萧萧风吹芳尘去,纷纷细雨不沾衣。
凝立在青城山之巅,牧天星长吁了一口气,回头看看那一排低矮的房屋,然后将火把丢到茅草屋檐上,屋子顿时湮没在熊熊大火中,火光映着他的眼睛,透着几许哀伤几许解放。
此时此刻,他忽然回忆起曾几何时与师傅的对话。
他说:“明月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的。”
“天涯还远吗?”
“人就在天涯,天涯怎会远?”
一滴泪流了下来,将二十年的过往遗忘。
秋风萧索,九月的成都城显得有些零落,无星无月,街口的小贩早早地收了生意,只有几间客栈还亮着微弱的灯光。牧天星轻轻叩门,听到回音。
一个老者打开木门,随着吱呀的声响,牧天星看到他脸上沧桑的皱纹,忽然想起了师父。“老人家,这里的妓馆还开门吗?”
“嗯,往东走一条街就是了。”老人缓缓地说完,关闭了门。眼前的光线戛然而止,牧天星又被扯回到孤寂的黑暗之中。这夜,他住在了这家叫钱柜的客栈。
夜凉如水,一灯如豆。
昏黄的灯光下,牧天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皓月当空,云纱曼舞,这是一个相逢的夜晚。
也注定了他与她的相逢,与众不同别出心裁出乎意料的相逢。
屋顶的瓦砾有些骚动,牧天星警觉起来,他弹指熄灭油灯,隐身在黑暗的角落。
一道流光从屋顶滑落,落在地上,便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仿佛它本就是黑暗的一部分。但牧天星却察觉到一丝格格不入的血腥气味。那味道,很像死在他指下的蝙蝠。
幸好云彩飘去,清冽的月光照进斗室,牧天星看清,屋子中央站着一个黑袍女子,宽大的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模样。
牧天星朗笑一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女人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夹杂着几丝恨意几许惊讶,她冷冷地说道:“刚刚是一个好机会。”
“没错。”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
“因为我不想。又或者,我不是蝙蝠。”
“是你杀了蝙蝠?”
“是我。”
“很好。”
“很好?”
“很好。我是说,我终于可以杀了你为他报仇,这很好。”女人冰冷的话音刚落,身姿一飘,欺身飞掠过来,掌中已多了一柄剑。冰冷的剑,吹毛利断的剑。这样冷酷无情的剑,却有一个多情的名字断肠。
断肠剑划出万千剑光,仿佛伤心时纷飞的泪雨,夺目耀眼。而女人却又隐身于黑暗之中,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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