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锦夜半摆脱了洪济、洪温的监视,终于在小径上等到了老和尚澄晖。
果然就如方中锦所料一般,白天里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澄晖,在半夜里辛苦搬水,才能完成这一日应受的责罚。
只是他以竹筹贿赂澄晖,却换来对方的默不作声。
看来这个少林寺老和尚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撬动地。
最终方中锦问道:“你很怕洪温是吗?我帮你把他灭了如何?”
只有这一句话,敲打在澄晖的耳膜上,让他惊讶的抬起了头。
澄晖多年来不怎么与人说话,他张嘴半晌,终于含含糊糊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其实方中锦的大名,少林寺中大小和尚多少都知道,而他的事迹更是被传得五花八门。
只是澄晖在少林寺中地位尴尬。以他澄字辈的地位,本该在寺中享受众僧的礼敬。
只不过他是戴罪之身,“挑水”这项惩罚曾经耗尽了他三十年的青春岁月。
如今澄晖年纪老迈,这项重罚更是挤占他一天中所有的时间。
三十桶水挑完,天也就漆黑了。
所以澄晖不认识方中锦,更不知道他“大魔头”的来历。还以为他不过是某个犯了错的俗家弟子罢了。
就见漆黑中,高高在上的方中锦挑起嘴角一丝笑,说道:“我是来救你的菩萨!”
这话澄晖自然不会信。
他哆哆嗦嗦地将竹筹递了回去,说道:“施主不要同老和尚开玩笑了。”
方中锦并不伸手去接,只是不依不饶地挡在他面前,问道:“怎么?少林满门中谁不对你敬重有加。
洪济、洪渡这样在寺中地位不低的和尚,见了你也要毕恭毕敬。
你为什么要反而要怕洪温?”
澄晖并不回答,在黑夜中摸索着重新挑起水桶想要绕开方中锦。
但方中锦身形稍动,还是挡在那个老迈迟缓的澄晖身前,说道:“我和你一样日日在这山上受罚。
我倒是无所谓,洪温再有什么来头,也害不了我。只不过你们方丈命他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
只要我还在山上一日,他就要跟着我挑水一日。
怎么说?难道你从今开始每天都要半夜挑水不成?”
澄晖满目愁苦地坐在石阶上,被他挑着的两个水桶一晃,桶里得水立刻流的到处都是。
就听澄晖说道:“我是一个又老又无用的人。就连佛祖也容不下我。
我不过是一心想要将所有惩罚熬完,就自请出寺去等死。
为何你们一个一个都要为难我?”
说到这里,澄晖苍老凄苦的面容上才带了一点怒意。
方中锦冷静地等他把话说完,又问道:“洪温为难你,你一点也不知道为何?”
澄晖被问得竟然老脸一红,讷讷地不再回答方中锦。
这一下倒是颇出意料。什么事情会让这样一个老红上面红耳赤?
方中锦重新打量澄晖。见他虽然背驼的厉害,但身杆却颇高。
再透过他布满皱纹的老脸,仿佛能看出此人年轻时候应是五官端正,清隽瘦长之人。
一个念头悄悄升起。
方中锦试探着问道:“你在这里受罚,可是因为破了色戒?”
这个问题如平地惊雷一般,将澄晖老和尚吓了一跳。
他面色惨白地看向方中锦,但是一想到这个年轻人一路都和洪济、洪渡那几人在一处,能知道他因何受罚也不是难事。
最终澄晖仍旧是委顿地坐在地上,又恢复了一言不发。只是他老脸上的神色丰富了许多,时而惨白,时而羞红。
方中锦知道自己料对了。但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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