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角。
自这两人在大厅没有离开的意思时,他便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试探的神色。
只是,为什么?
冷奕瑶在帝都短短半个来月的时间,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能让这样的人物耿耿于怀?
他离开的时候,她分明还是身无分文,只能靠着他丢下来的一张卡度日的小姑娘,如今,却是带着军界的人,回到D城来举办生日宴。
如果洛雨云说的话是真的话,显然,她是准备将冷家那三个人彻底踩在脚下了。
小孩子,报复心切,他能理解,但是,军界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帮她?藴莱呢?偌大一个圣德集团,那么多事务不用忙,跟着一个小姑娘来参观家庭纷争?
他靠在沙发中,目光幽深,手上握着威士忌,任冰块一圈圈地荡出波纹,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的表现,让人很好奇。”翟穆没有否认。关上门,没有必要在聪明人面前装傻。既然想要获取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坦诚相见是最基本的条件。
“哦?”西勒啜了一口威士忌,不紧不慢地笑了笑,示意他继续。
“我很好奇,冷家有没有让冷小姐接受过不寻常的训练?”从早上,与冷魏然、冷超的见面中,翟穆发现,这家人的情况很微妙。一开始是漠然镇定,听到脚步声都丝毫没有任何神色。接着,是看到他们这些军官时的惊愕和不可置信,随后是听到百分之四十股权移交的愤怒,最后是被冷奕瑶发现窃听器时的无法辩驳,贯穿始终的,并非是亲情,而是防备。换一种方式来说,则是深深的忌惮。
同样姓冷,同样是至亲骨肉,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他能够看得出,冷魏然虽然并不是很宠溺冷奕瑶,但,他对她的一切存在一定的笃定,像是无论冷奕瑶说出什么话,他都相信她能立刻实践。这种相信,更多的是一种明白对方深浅,对其能力的认同。和冷奕媃的那种自作聪明相比,冷魏然显然更明白冷奕瑶说的每个字都不是威胁,而是实打实的践诺。
“不寻常的训练?”西勒咀嚼着着六个字,眼底的流光一闪,良久,轻轻摇头:“据我所知,她在家里向来寡言少语。”
冷家父子是最正统不过的重男轻女,即便是冷奕媃在家中,也向来有自主的权利,除了名声好听些之外,更多的也不过是被镀上了一层光彩的外壳。而从来存在感较低的冷奕瑶,虽然没有存在过缺吃少喝的状态,但,全然的特殊待遇,显然不切实际。
话问到这里,别说是翟穆,就连藴莱也感觉出西勒对冷奕瑶真实性情大约并不了解的状态。如果一个人亲眼见过她在满身鲜血的状态,亲手击杀了两个壮汉;在圣德高中特级班师生面前,一手电子笔直接杠穿不锈钢桌面,那么他便不会用这么心平气和的表情说出这样理所当然的话。
每个人的成长过程都会留下痕迹。
不存在一蹴而就的天才,特别是那种杀伐凌冽的气势和果断决绝的处事作风。
西勒会这么平静,只因为,冷奕瑶并没有在他的面前露出太多的深浅。
而对于一个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邻家哥哥而言,特别是这人的目光精准、心智精明的情况下,只能说明一点——冷奕瑶的心思极深。
既如此,便没有了任何探听的意义。
毕竟,眼前这人,比他们知道的信息,可能还要少。
翟穆、藴莱目光一转,脑子里轻轻叹息,连家乡最熟悉的人都不知道她的真正过往,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很好奇,她在帝都究竟干了什么,竟然能让你们放下手头事情,甘愿一起陪她来D城?”西勒眉间微微一簇,不是没有感觉到这两人的失望,可眼下,他更好奇的是,冷奕瑶是怎么让这些人物甘愿为她做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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