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67章 听课送礼品(第1/3页)  南北杂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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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阿娘!”

    二月初一这一日傍晚在常乐县城北一片低矮的土坯院落之间,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提着一个灰扑扑的麻布口袋,在巷子里左奔又拐很快便进了一个黄泥小院。

    “方才走了不多久怎的又回来了?”他阿娘正在屋中洗碗听着他的声响,连忙就出来了。

    “方才得了工钱,又遇着米铺的伙计与公府送粟米过来我等几个便央了那乔大郎,从他那里匀了些许。”少年人说着,将这一袋粟米放在廊下的一张破旧胡凳上。

    “怎的一次就买这般多?”

    年迈的妇人凑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那鼓鼓囊囊的一袋子粟米,她年轻的时候做多了针线眼睛早已花了,看东西得凑得很近。

    “上月的工钱结了按每月三百文,我上个月与他们做工十三日便得了一百三十文。”少年郎咧嘴笑道。

    “这些粟米花了多少钱?”妇人听闻了也是很高兴虽那罗县令一早便说了每月能给三百文但是这钱真真切切拿到手里头,还是叫人心里高兴得很。

    “九十文,这里还余下四十文。”少年郎摸了摸自己身上那条早已看不出颜色的旧麻布腰带,虽是有些不舍终究还是从那里头翻出一串铜钱,交到他阿娘手里头。

    “你也留几个在身上花用。”他娘说着,将那一串铜钱拿到眼前,翻找起了绳结。

    “无需,我在公府当差,吃的公府食堂,不用花钱。你明后日叫我阿耶出去买些肉和盐,叫阿弟阿妹吃些好的,莫要不舍得花用,待下月初一,我便又有薪饷了。”

    少年郎说着就往院子外头走:“我还得回去公府那边,天色不早了,阿耶怎的还未回来。”

    “许是打水的人多,耽搁了。”妇人送他到院外:“你在那边当心着些,莫要记挂家里。”

    “哎。”少年郎应了一声,很快便走远了。

    妇人站在院外,手里攥着一串铜钱,用衣袖遮掩了,两手紧紧捏着,略略歪斜着脑袋,眯着眼睛,直到看不到她儿子的身影了,这才掩了院门,缓缓走到檐下,将那一袋子粟米,连同手里的铜钱,一同抱回屋里去了。

    下面那两个小的确实也该吃点好的了,老头儿的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原本,在这三个孩子跟前,他们还有过两个儿子,都没养住,大的那个好歹还长到了七岁,吃过苦,也享过福,小的那个走的时候,还在襁褓之中,甚都还不懂得,也是他命不好,偏生在那样混乱贫瘠的年代。

    还是后头这老三最皮实,就跟那草原上的野草一般,见风就长,小时候还是瘦黄瘦黄的一根,这两年瞅着就结实了,俨然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

    他也不容易,上有年迈的耶娘,下边又有弟弟妹妹要拉扯,今年都十八岁了,亲事还没个着落。

    若不是时过境迁,命运弄人,她家三郎现如今兴许也是个不知愁苦的少年郎。

    想当年她初嫁的时候,他们吕家是何等的风光。相传当年隋炀帝在焉之山下设宴,招待西域各国主,建立友谊,彰显国威,西域商贾纷至沓来。

    吕家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经商,从原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一跃成为远近驰名的大商贾,她那长子便是在这一派的繁华富庶之中出生,只可惜好景不长,隋朝覆灭,朝代更迭,这其中的艰辛苦楚,又岂是言语可以道尽。

    翁婆在世的时候,常与家中晚辈说起,吕家祖上乃是屯田的汉兵,汉武帝征西域的时候,最早过来的那一批。

    那也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当年那么多屯兵,谁能说得清他们的子孙现如今又都散落在了何处,昌盛还是破落,又或者很多人家早已断了香火。

    至于她娘家那边,儿时倒也听家里的老人说起过,言是从中原那边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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