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垂眼睑,重新拿起筷子,一字一句,冷漠疏离,“我开心与否,真不劳霍先生你费心!”
她说,不劳霍先生你费心
霍先生
以前她调皮的时候喊他冬冬,他觉得特别恶心,曾以为那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称呼,可现在才知道,原来最让他不能忍受的不是“冬冬”,而是她一本正经的“霍先生”三个字。
他看着她,看得双目猩红。
气氛,僵到谷底。
在厨房里故意慢吞吞地盛汤的迟勋,见势不妙连忙捧着汤碗从厨房出来。
“来了来了,汤来了,快让快让,小心烫啊!”
迟勋欢快地喊着,假装自己不知道此刻的气氛有多僵,保持着微笑很努力地打圆场。
然而没人让,也没人应。
严甯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霍冬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把自己无视得很彻底的小女人看。
“冬子,这汤不错,你尝尝。”迟勋坐下,给霍冬盛了一碗汤。
可霍冬却看都不看面前的汤,一言不发地继续往杯子里倒酒。
他也不再逼迟勋陪他喝了,闷着头自斟自饮。
“你别喝这么急,伤身!”迟勋皱眉,忍无可忍地伸手摁住他又要举杯的手,“先喝点汤,垫垫胃。”
霍冬抬起另一只手,将迟勋摁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轻轻拨开,对他包含担忧的劝告置若罔闻。
酒杯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伤身?
此刻他的心在滴血,伤身算得了什么?
酒精有麻醉作用,他想多喝点,止止胸腔里那股锥心刺骨的疼
迟勋看着不听劝告的霍冬,特别无奈。
兄弟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颓废,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借酒浇愁。
迟勋印象中的霍冬,一向那么冷静,冷静得近乎冷血。
想不到曾经那么沉稳理智的男人,为了爱,竟也有如此消极的一面。
霍冬一杯接着一杯,把烈酒当成白开水一般往喉咙里灌。
突然,严甯放下筷子站起来。
迟勋和霍冬再次不约而同地望着她。
“我饱了。”严甯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看了迟勋一眼,淡淡说道。
“你不是说要喝大骨汤的吗?再喝一碗吧!”眼见气氛要僵,迟勋急急说着,忙不迭地拿起她的碗要帮她盛汤。
严甯伸手阻止迟勋,“不用了,我吃不下了。”
她神色冷漠,淡淡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容违抗的霸气。
迟勋看着霍冬。
而霍冬则一直看着严甯。
他的双眼越来越红,眼底布满血丝,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伤心
可她却对他满是伤痛的目光视若无睹,转头朝着阳台喊道:“八戒,过来,我们回家了。”
八戒听到麻麻的呼唤,立马蹭蹭蹭地跑了过来,攀着麻麻的裤管,敏捷地窜入麻麻的怀抱。
严甯抱着八戒,准备走人。
却在这时——
哐地一声。
霍冬猛然站起。
动静太大,椅子翻了。
迟勋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严甯。
严甯被椅子倒地的声音吓了一跳,胆小的八戒更是吓得往麻麻怀里使劲儿拱。
本是淡漠的俏脸,瞬时染上一层冰霜。
她狠狠蹙眉,极冷极冷地看着突然起身的男人。
可霍冬这会儿已经难受得不敢再看她了。
他起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既然不愿跟他共处一室,无需她走,他走便是。
嗯,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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