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一天,云朵又厚又圆,像是来往游客手中捧着的棉花糖团, 一种甜腻的午后味道在新奥尔良的街头蔓延升温。
这里是新建设不到两个月的景区, 到处都崭新的建筑, 花圃被园艺师打理的很漂亮,就像是出自园艺届的梵高之手。梦幻而令人觉得幸福。
“你看, 那里有人在画画,亲爱的,我们去看一看。”喷泉那里站着两个打扮洋气的年轻人, 看样子从事的应该是艺术有关的工作。
女孩子留着一头金色大波浪, 俏皮的牛仔背带与身边工装风配马丁靴的年轻人倒是很相配。
“好。”男孩子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
作画的人一直带着一顶有些滑稽的棒球帽,埋头作画,但是他突然顿下的手和微微挑起的眉毛昭示着他已经察觉有人走近,不过那两个人感觉并无恶意, 心跳正常,他又专心的作起画来。
他虽然坐在被喷泉所挡着的一个十分不显眼的角落里,但是他还是被人发现了, 即便这是他所不希望的。他正在画一副与眼前景象毫无关系的油彩, 是一处破败的教堂,地面一片狼藉,画面中间,躺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躺的跟规矩,双手自然的垂下,他在哭,可是他的神情却没有悲痛,似乎是解脱,又似乎是在回忆,他穿了一身黑,与地板上漫地的白色碎纸屑格格不入。
“先生。”女孩子笑着唤了一声,视线落在画上,顿了一下,才说:“你这幅画很特别,非常特别。”其实女孩是想说,在这样甜蜜的天气里,到处是柔和而温暖的风,头顶是懒洋洋的太阳,周围是美丽的花圃,却有一个奇怪的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画出眼前这样悲伤的画。
所以她说很特别,而作画的人更特别。
作画的人听见,收回手,抬头打量了下眼前的情侣,询问:“你能看懂我的画吗?”
女孩拉着男朋友的手摇了摇,皱眉认真的想了想说,“我只能感觉到这是一幅很悲伤的画,但是画面主人公的眼里却有悲伤以外的情绪,像是黑暗中的救赎。”女孩说的有些迟疑,因为她怕自己这样会冒味到作画者。
作画的人笑起来十分英俊,虽然棒球帽将他大半张脸掩在了阴影中。他的牙齿白的闪光,在画的右下角署了名——‘nick’然后抬手将画自画架上取下来,转手递给女孩,“你既然看得懂,那我把这幅画送给你。”
女孩闻言,松开男朋友的手,受宠若惊的捂着嘴巴,她开心的笑:“真的吗?真是太荣幸了。”
作画的人将笔扔进脚下清洗颜料的桶里,大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歪头笑着说:“看懂我画的人很少,在我记忆里,上一个评价我画的人”
男人陷入沉思,因为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那个别有用心的卢西安还是被他大卸八块的参加画展的带着眼睛的男人。
但是不论是哪个,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先生?”女孩见他失神,唤了一声。
“啊!”男人回过神,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说:“上一次评价我画的人说我的画简直不能看。”
女孩闻言笑出了声,一旁的男朋友也微笑起来。
女孩将画抱在怀里,露出甜美的笑容:“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男人一边收着画架一边回答:“你也是。”
目送着这对情侣走远,男人才背上画架,慢悠悠的离开。
有人碰到了他的肩膀,他压低了帽子,加快了脚步。
他走了很久,最后在郊区的一懂可以称得上是人迹罕至的二楼木屋前停下了步伐。
“你回来了,克劳斯。”他还没有敲门,门便自己开了。
克劳斯摘下帽子,将画具堆在门口,对面沙发上身姿妖娆的红发女人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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