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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远了些,沟通不便所致,岸上的眼线并未发现鞑子有所动静,水军应该无恙。”
水陆两隔,眼下肯定是顾不上了,冬日的海面上同样不会平静,这个时节风流中甚至还会夹杂着冰霜,不知道那个老人撑不撑得住,这种安慰之语,显然不足以打消他的顾虑,李庭芝叹了口气,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刘兴祖那边呢?”
“昨日的军报,鞑子连续猛攻,死伤叠踵,不过连城头都未能挨上,刘兴祖连苦都没叫,可见尚有余力。”文士拿出一份军报递给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唆都太急了,这种大城怎么可能一蹴而就。”李庭芝摇摇头:“城内亦是伤亡不小,转告他们,一应治疗都需按建康故制,妥善安排好。”
文士应了一声,有些不解,相公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心为敌人打算,可见对于楚州城,他是放心的。
“他不能不急,淮东进展不顺,只怕他不急,大都城里的那位也不会放过他,听闻探子说,淮水上的浮桥还在加筑,元人将所有能搜罗到的船只都用在这上面了,粮食c器械每日里源源不断地运过来,征发的民夫足有数十万之多,只怕是存着,用人将我楚州堆下来的心思。”
“做梦!”李庭芝放下军报,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文士的脸上满是佩服,到了今天,才看出一个多月前,李庭芝的决定是多么英明,不但将楚州境内的百姓全都撤空了,就连隔壁州县也不例外,紧邻的招信军自不必说,后头的高邮军如今也是一样。鞑子分兵二万多进犯高邮县城,如今已经顿兵城下,大掠四野却无所得,连一粒粮食都要从后方运来,这么冷的天,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这一切的背后,是牺牲了整个淮东路的民生!百姓流亡失所,同样在野地里挣扎,虽然沿途都有赈济,可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家,所谓战争,便是如此残酷,就算胜利了,也逃不过刀笔,如果没有一颗钢铁般坚强的心,谁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李庭芝偏偏就这么做了,文士看着他瘦得空空如也的身体,止不住地一阵心酸。
这些做法,不但得不到朝廷的支持,就连百姓同样不会理解,在他们眼中,让他们背井离乡,舍弃家园的那个人,不是鞑子,而就是这位李相公!国家是什么?民族是什么?对于他们而言都不如一碗端在手里的米饭来得重要。
因此战争的结果虽然还没有出来,但是李庭芝个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如果他前世还能被建祠称颂的话,这一世只怕就是个不择手段的酷吏而已了。
“晚了。”对于这位心腹的想法,李庭芝一看便知:“本相在大宋做到了位极人臣,去了那边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封王。”
就算真的封王,文士相信他也不会去的,对于这句看似玩笑的话,文士同样报以一笑:“高邮县城比不得楚州那般坚固,禇一正未必能坚持多久。”
“无妨的,本相也不想让他坚持多久,叶少保决战于海上之日,便是我等进兵之时,本相倒要看看,唆都敢不敢背靠坚城,前出几十里与我一战。”
李庭芝的眼中谢出一阵精光,那种久违的霸气是文士极少看到的,不知不觉他的胸中也充满了自信,甚至有些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不过紧接着,到来的并不是他所想像的军报,而是一个特殊的人物,此人级别才不过一个从九品的承信郎,比之帅府中的亲兵可能还不如。然而不但纵马直入帅府,而且还得到了李庭芝的亲迎,就连他的心腹幕僚,都见怪不怪。
“属下见过大帅。”李十一在堂外跳下马,匆匆几步走上台阶,对着迎面而来的李庭芝抱拳行了一个军礼。
“来得这般急,可是出事了?”李庭芝等他直起身,一眼看出他的脸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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