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来说,比陈宜中事先设想的还要好上百倍,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不托底呢?有恃无恐c恃宠而骄之类的词是用不上的,那么就是还有底牌,不弄清楚这一diǎn,陈宜中总觉得有什么危机在前头,尽管他自己也认为不可能,因为老平章一走,他已经是这里的第一人了,谁敢动他!
“陈相公。”回头之时,陈宜中已经恢复之前的平静表情,对于吴坚等人的关切,他微微一笑。
“不妨的,咱们接着议事。”众人再次惊讶,一桩形同羞辱的事件竟然就这么算了,这是何等的胸襟。
不理众人的异样眼光,陈宜中不疾不徐的走向当中的坐榻,那里原本是王熵的专座,为的就是让老臣能舒服一些,他还不老可是也必须坐上去,因为这是制度。
“福建路来报,军粮供应日益吃紧,一路的产出已然不敷使用,陈君贲打算出府库银去往外路购买,需要政事堂下个贴子协调一二。”
吴坚首先开了口,这件事虽然只是买粮食,因为供的是军需,因此奏报直接呈到了枢府,军情向来都是优先,因此他一说出来,立刻引起了堂上的议论。
议论的原委自然不会是去哪里买粮食,而是这场战事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又重新出现在朝廷的视野中,就连陈宜中听了都有些不解,接过吴坚手里的奏报时,还特意看了一眼最后的落款,居然就在数日之前。
“金明那里有多少人马?”这是问题的关键,他出掌枢府日久,也算多少知道一些。
“巧了,与福建路的奏报同时上呈的,就是他的军报,据他自己所说,福建c广东各州府均有兵马到达,总数已达六万余人,淘汰老弱不堪用者之后,尚有四万可战之兵,他正在加紧操练,以求一击破敌。”吴坚大致翻了翻,报出了个数字。
“这diǎn人马怎么会供应不上?”发问的是一个紫服老者。
“这只是战兵,各路民夫c辅兵多达五万余,他们亦要吃饭。”吴坚看了他一眼,又翻了翻手里的军报,解释了一句。
金明在这里头取了个巧,将多达四万的畲人都算入了辅兵当中,这样才能解释他的兵力不足用,一直迟迟不能拿下叛贼的原因,而在座的这些人对于两路的兵马是有个数的,在册的和能用的并不是一个概念,没有人为此置疑什么,那样会显得很无知。
“为何广西兵马未到?”陈宜中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diǎn,一下子就问到了diǎn子上。
“所以他才来上书来同我们叫苦,说谕令一早就下发各路了,广西那边毫无所动,只是派了个小吏来言说边情有变,兵马不方便轻动云云。”吴坚苦笑着摇摇头。
军报写得很长,陈宜中一目十行地看完,也费了不少功夫,其实上头大部分都是在诉苦,粮食c军械c兵员等等,不过这些都是实情,否则福建路就会另有奏报上来,他现在哪有空去管这些,至少金明用兵还是稳健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异常。
“那就议议吧,本相以为此事颇为紧急,诸位可有意见。”陈宜中习惯性地说下去,看到了吴坚的表情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拍板的人,不是提出意见的人,于是赶紧改了口。
“理应照准,户部这边打个招呼,今年的赋税先不入库了,作价运往福建路便是,就在福州当地交割,也省了来回的损耗。”原来方才那个紫服老者是户部尚书,这个位子原本不过是个寄禄之用,元丰改制之后三司使被裁撤,户部的得益最大,一跃成为国家最为重要的财政审计部门。
“诸位以为呢?”陈宜中正在慢慢适应身份的转变,以主持人的口吻说道。
“两相便宜,是个好法子。”
“嗯,兵部没有异议。”
“某看可行。”
其实就是一个常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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