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惟乔巴不得跟郑国公府保持距离,对此求之不得,自然不会介意向夫人此举是否有轻视她们三个c懒得花时间接见她们的可能,立刻说:“夫人一番好意,我们岂敢不受?”
孟妈妈笑了笑,说:“小姐不怪就好。”
这才点了个小丫鬟给她们带路,引她们去孟碧筠的闺阁。
毕竟是国公府,太后嫡亲兄弟的宅子,论规模跟富贵,却不是宁威侯府能比的了,更遑论是崇信伯府,乍看去,甚至有几分在馨寿宫见到的奢华气象了。
虽然是大冬天的,一路上走过去,也是花团锦簇。
尤其沿着游廊一溜儿摆过去的大红牡丹盆景,一看就是专门在暖房里催开之后取出来做装饰的。
牡丹号称春主,本是真正春暖花开的时候才绽放的,这种催开的花,就算已经开了,这会摆到游廊下,也得在底下跟四周拿暖炉偎着,不然根本撑不住,冷风一吹,少不得要露出蔫意,到时候可就不吉利了。
看着仿佛无穷无尽的牡丹,以及围绕四周的黄铜镂刻山水熏炉,盛惟乔不禁暗忖:“走过这些熏炉时暖融融的,被它们护着的牡丹也都开的精神,可见内中都点了起来的,只是外观看去一片不动声色,无烟无味,不问可知,里头全用的是银霜炭了。”
就这么一项,可见今日孟碧筠生辰宴的奢靡程度。
那孟碧筠为人冷漠,爱书之名传扬在外,本身打扮却不见多少华丽,估计也不是那种爱慕权势富贵的,断不至于主动要求为自己的生辰大动干戈。
毕竟就算她被内定为继后了,到底年纪上头长辈都在,也不适合大肆庆贺自己的生辰的。
如此看来,做主要这么高调的,必然就是向夫人了。
可见向夫人这些年被那位娇语姨娘压制的有多厉害,这会才扳回一城,就迫不及待的要用这种方式想扬眉吐气。
不过盛惟乔想到这里,就是暗叹一声,心说这向夫人也实在是沉不住气,左右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就不能忍一忍,甚至加倍的克己忍让,装作得势了也不会跟娇语姨娘母子三个算账的样子就算那娇语姨娘不肯相信,好歹也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郑国公被宠妾说服放弃继室嫡女啊!
但转念想起孟碧筠收拾孟丽绛的时候从来不留手,她也没话说了:合着有其母必有其女,孟碧筠这位准继后也是个没城府只图眼前痛快的,现成送给孟丽绛回来之后到郑国公面前哭诉委屈的把柄。
“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怎么想的?就算当今天子不是那么一心一意的痴迷舒氏姐妹,就孟十四小姐这性情,当真适合进宫吗?还是作皇后!”盛惟乔皱了皱眉,越发不能理解孟太后的做法,“回头人家舒氏姐妹随便设个局算计孟十四小姐,不定孟十四小姐就会挽袖子上了吧?”
“到那时候,天子心疼宠妃的厌恶她事没准跟之前对待元后c后来的废人文氏一样,将她去位,贬入冷宫呢?”
就算孟家不心疼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就这么折在了宫里头,就不怕因此受到牵累,影响合族前途?
毕竟孟碧筠的脾气跟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适合在宫闱里生存的,实际上盛惟乔自觉比这位脾气还要软和点的,都觉得长安城不好混呢,何况孟碧筠?
不过这到底是孟氏之事,盛惟乔半点都不想沾身,想了会没想通也就懒得费心思了。
正好她们进了一座月洞门,门后是个有株梅花傲雪盛开的中庭,梅枝掩映之间,一座挂着“漫卷斋”牌匾的清雅小楼静静矗立。
楼下绣门半开,但门上挂着帘子,以免冷风吹入,隐约可闻女孩儿们说笑嬉闹的声音。
带路的小丫鬟走过梅树下,就扬声说:“十一小姐与盛家的小姐c孙小姐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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