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
他们因为生长原野,世世代代可谓是马背上长大的,所谓“胡儿十岁能骑马”,男女老少都能上战场不说,部族撤退转移也非常迅速——之前周大将军奉天子命,亲镇北线时,为了防范他们的劫掠如风,专门花了近十年时间,设立了前后三层防线,用了无数人力物力,在北疆布下层层叠叠的边防,以遏制茹茹的骑兵。
本来边疆不必担心茹茹突袭之下长驱直入后,周大将军就打算上禀朝廷,亲率大军远征茹茹王庭,执其君长问罪于御前。
然后
然后就是没有然后了,朝廷觉得,周大将军亲镇北疆近十年,北疆大军知大将军而未必知朝廷c未必知天子,更不知高密王与孟氏——若再给他大军以及深入草原荒漠的巨大辎重,待他得胜归来的那日,挟完成自高祖皇帝陛下以来六代帝皇未完成的大业之势,这朝堂,不,这天下还有谁压得住他?
到时候天下还能继续姓容吗?
于是他们果断联手干掉了周大将军
索性朝廷还没傻到连周大将军布在北疆的防线也干掉——周大将军死后,其嫡系对朝廷深怀戒备,高密王跟孟氏的争夺也进入了军中,导致北疆颇为动荡了一阵,茹茹没少趁机进犯,之所以未能闹大,说到底也是因为那三层防线的存在。
作为周大将军虽非亲密到常随左右c却也时常召见指点的旧部的嫡亲孙女,盛惟乔从记事起就听祖父搂着自己诉说这段往事,可以说熟的不能再熟。
不过因为自幼生长在大穆朝的南方,与北疆的茹茹之间相隔数千里之遥,无论她还是她身边的人,从来不觉得她会跟茹茹有什么联系。
这会听盛睡鹤说起茹茹,不由愕然万分:“他们居然把手伸到了碧水郡?!”
“也只是推测。”盛睡鹤温和道,“因为乖囡囡你看,朝廷钦差在碧水郡查了这么久,都毫无线索,这实在不可思议!毕竟国朝能人辈出,能被任命为钦差,负责如此大案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辈!这种情况下,居然过去多日了还一无所获实在不能不令人深想!”
见盛惟乔认同的点头,他脸上笑容更盛,语气却越发的柔和,“既然从碧水郡查不出端倪,那么反其道行之,从碧水郡之案的结果反推——无论容清醉还是孟伯亨,他们的地位,都注定了这件事情哪怕短时间里查不出结果,也不可能就此揭过!”
“恰恰相反的是,一旦这事儿短时间里查不出结果,高密王与孟氏之间,矛盾只会更加激烈!”
“因为他们的怒火如果发泄不到真凶头上的话,只能冲着对方而去!”
“如此,朝堂怎能不乱?”
“如此,谁最能得利?”
“我大穆朝堂大乱,茹茹自可得利!”盛惟乔下意识的点头,但又皱眉,“可是哥哥,为什么你笃定这事儿高密王跟孟氏都是受害者?万一这事儿其实确实是他们互相做的呢?”
她瞄了眼外面,用手肘撑住了两人之间的小几,微微倾身,小声道,“其实,我觉得孟家最可疑了!因为你想啊,高密王府的那位小王爷,说是受了重伤,好歹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抬回长安,大家都知道看到了的。之前我们去赵府赔罪时,在琉璃花房里,还隔着山茶花树,听到他跟赵二小姐说话呢!”
“但那位失踪的孟八公子,到现在不见人影是真的,至于到底是当真被人掳走了,还是孟家为了掩饰他们谋害高密王府小王爷的事实,安排他临时去什么别院之类的地方小住,这会正逍遥快活的紧——谁知道?”
盛睡鹤很喜欢她这个主动靠近自己的动作,笑眯眯的问:“上次去赵府的时候,你们看到容清醉了?他怎么会在赵府?”
“我也奇怪呢!”这件事情盛惟乔还没跟他说过,倒不是故意瞒着他,而是因为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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