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阻拦贼人,必得打前头庭院里绕到旁边月洞门那儿,届时哪怕不找人来开锁,直接翻墙过去多少也要时间,这么一耽搁,不定贼人都得手走人了!
索性让女孩儿们先住正房左右的东西厢房——好在他现在在长安也没什么声名,就算奉了盛兰辞的吩咐去拜访了些人家,他现在也只有上别人家门的份,那些世叔世伯既不可能自降身份亲自来这里找他,世叔世伯家的世兄世弟们也因为才认识,不熟,大节下没功夫来走动。
如此门一关,就是自家人在,也没什么要避嫌的。
当然来年春闱,他若金榜题名,这应酬的事情多了,有人上门拜访了,女孩儿们就不能留在厢房,得去后头避嫌了。
所以盛睡鹤这会喊了盛惟乔出来,要去书房单独询问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心里就盘算着是不是该趁现在还有点空,设法换个更大点的宅子?
毕竟公孙应姜也还罢了,盛惟乔跟盛惟妩都是实打实娇生惯养出来的。这会一座宅子比她们以前在盛府时独自住的一个院子大不了多少,短时间住住兴许能忍,时间长了铁定要觉得吃不消了。
思想间已经进了书房,这书房其实就是正房旁边的耳房,门前有株比屋顶还高的柿子树挡着,当然这季节是光秃秃的看不出来树的种类的,还是盛祥问了这儿守宅的老人,告诉他们的。
如今树上积满了雪,黑夜里看去几乎跟雪地一个模样,要不是盛睡鹤提醒,盛惟乔差点一头撞到树干上去。
她有些狼狈的跟在盛睡鹤身后进了书房。
大约因为这里毕竟好些年没主人住的缘故,书房的地上没有铺氍毹,就只有一层刻着缠枝花卉纹的精雕青砖,好在毕竟整座宅子都建在比庭院地面高了两尺有余的基石上,青砖底下还是通了地龙的。
这会儿屋子里暖融融的,兄妹俩都解了才披上的狐裘。
盛睡鹤边将自己的狐裘搭到门边的屏风上,边招呼:“坐!”
跟着盛惟乔过来的绿锦忙去沏茶。
茶具一目了然,就在不远处的黄花梨百宝嵌番人进宝顶竖柜上。
这屋子的家什都是黄花梨打的,靠窗搁着黄花梨雕竹节纹长条书案,因为除了桌面之外的地方都雕刻成了竹节的形状,乍一看去还以为是竹子打的,瞧着很是简洁明快。
想来盛睡鹤应该喜欢这样的风格,因为他平常穿戴都是一袭玄衫,连绣纹都很少用。
书案后摆着成套的黄花梨雕竹节纹方背椅,盛祥很贴心的让人在椅子上铺了细罽。
旁边靠墙是并排的两个漆红的描金山水黄花梨书架,上头只搁了十几本书,却是盛睡鹤此行带来的了——当年盛兰辞致仕归乡时,是把书都带走了的——今日搬家仓促,事情太多忙不过来,盛睡鹤带来的书虽然不少,也只能把正在看的先放上来了。
这会兄妹俩对坐在描金镶云母镂雕山水锦榻上,面前是一张黄花梨嵌珐琅荷花纹小几,因为屋子里没热水,绿锦拿着茶具去外头才沏成茶。
她回到书房,才把五瓣葵口金银团花圈足秘色茶碗搁到兄妹俩跟前,盛睡鹤就摆手:“好了,你退下吧!等下没事儿别来打扰!”
这要是平时,绿锦还会觉得,都这么大的兄妹了,三更半夜的,单独在屋子里是不是不太好?
但今日盛惟乔入宫觐见太后时,她虽然没资格一路跟进暖阁里去,却也是在暖阁外候着的,自然看到了南氏出门时那铁青的脸色,再加上方才侯府里徐采葵的逐客令,以及一行人匆匆忙忙的搬家,晓得出了大事,所谓事急从权,这会自然不会啰嗦,福了福也就告退了。
她才出去,盛惟乔顿时眼泪就下来了,泣不成声道:“哥哥,我可能要害你在春闱里落榜了!”
女孩儿今日已经哭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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