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乔见状微微一怔,但随即就觉得明白了:这些人来都来了,总不可能站在旁边看着盛睡鹤跟公孙夙演相声吧?总也要敲敲边鼓沾点戏的。
结果其中一人开口就道:“恒殊,你现在认祖归宗,不好全算我们海上人了。但应敦却不然!海上的规矩你也知道,其他都好说,唯独欺师灭祖犯上作乱,纵骨肉至亲也绝不容情的,必得三刀六洞之后绑上铁锚沉海喂鱼方是道理!应敦他要是犯了其他事情,也还罢了;偏偏他两样都犯了,这样还要轻拿轻放,往后咱们这些人拿什么约束手底下的人?长此以往,这岛上成何体统?!”
“这人说的煞有介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对好了口供?专门在这里作冠冕堂皇之辞?”盛惟乔拢着袖子站在盛睡鹤身后,颇为无聊的想,“不过他这话也太可笑了——‘往后咱们这些人拿什么约束手底下’,说的好像这玳瑁岛多有规矩一样!”
她虽然已经是第二次来玳瑁岛了,但上次基本关在公孙应姜的院子里,这次一来就被困进了山谷,对于这地方其实没什么深入的了解。
所以在她眼里,这座玳瑁岛既然是个匪窝,那么当然是藏污纳垢各种群魔乱舞没规矩的。
对于这出言之人口口声声不离规矩,自然觉得他简直大言不惭!
然而公孙夙跟盛睡鹤闻言,却立刻迅速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些凝重之色。
“欺师灭祖应该还算不上吧?”公孙夙虽然是海主,却因为也是公孙应敦亲爹的缘故,眼下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盛睡鹤这个没血缘的小叔叔兼受害者之一出来给他辩解,“毕竟应敦只是想做海主,并没有伤害大哥的意思,也没有真正伤到大哥——他一没毁坏宗祠对先人不敬,二没屠戮手足弑杀亲父,三连你们这些叔伯也不曾加害,这样也算欺师灭祖的话,我觉得过了。”
“至于犯上作乱,他不是大哥长子,甚至不是嫡子,前年才做的少海主,这两年学东西都来不及,压根就没功夫收拢心腹。哪来犯上作乱的本事?”
“说到底,这事儿就是真正居心叵测之人裹挟了他!”
“而这孩子呢,也是傻了点,被利用了都不知道!”
盛睡鹤说到这里,摊了摊手,“所以还是从轻处置,如何?”
方才那人就道:“恒殊,莫忘记昨儿个为什么会有楼船去把你们接出来!要不是应敦,你们兄妹何至于要受这几日委屈?你是岛上长大的,那山谷也熟悉,被困谷中几日,也还罢了。可是你这妹妹却是你爹跟你嫡母教养出来的,瞧这孩子上岛才几天,看着就瘦了一圈!你心疼侄子的心情我们能体会,可是你妹妹就不是你的骨肉至亲了吗?!你现在口口声声的要对应敦高抬贵手,回去了见到你爹娘,却要怎么交代?我们这也是为你好!”
听到这里盛惟乔才觉出不对来:这话挑拨的太明显了啊!
本来最有分量给公孙应敦求情的就是她跟盛睡鹤,现在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盛睡鹤如果再给公孙应敦开脱的话,那就是没把自己这个嫡亲妹妹的安危放在心上,至少也是将公孙应敦这个侄子,看的比自己这个妹妹重要!
这种话当着盛惟乔的面说出来,不言而喻,是要逼着盛睡鹤撒手不管公孙应敦了。
毕竟从利益角度看,玳瑁岛对于眼下的盛睡鹤来说,利用价值已经不怎么高了。
而盛睡鹤虽然靠着连中案首c解元在盛家已经彻底站住了脚,但毕竟是顶着外室子的身份进门的,他嫡母还在,冯氏与盛兰辞是少年夫妻,自来深得盛兰辞宠爱与重视,还有个与盛家并驾齐驱的娘家撑腰。
盛睡鹤现在要是得罪了她,能不能前往长安赴会试都是个问题——而还有什么方法比轻视冯氏唯一的亲生骨肉盛惟乔的安危更快得罪她?
“如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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