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倒不是看不得盛惟乔披头散发的样子,问题是这女孩儿一头乌发长及膝后,这会坐在石凳上,都快着地了,若不设法绾起来,等会去海滩那边,路上枝枝叶叶的,怕是会一路勾过去。
“我要随云髻!”打小被伺候惯了的盛惟乔,立刻非常配合的坐直了身体,方便他为自己梳理长发,放下粗陶大碗,不忘记提出要求,“珠花跟簪子搁石榻上呢,那朵珊瑚珠攒的珠花插在左边,哥哥别忘记了啊——之前应姜她们都说插在左边比在右边好看!”
盛睡鹤沉默的去拿了珠花跟簪子,然后沉默的给她梳发,最后沉默的给她编了两条油光水滑的麻花辫,将珠花跟簪子比划了半天,最后无能为力的叹口气:“乖囡囡,要不咱们就将就下,今儿个不戴珠花了?”
——虽然他自己梳洗穿戴向来利索,也很喜欢看这女孩儿梳双螺髻的模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替女孩儿家梳发的手艺能跟绿锦c绿绮比
就是编麻花辫,还是早年在船上学绳结时顺带会的!
看着盛惟乔打量几眼铜镜后,迅速垮下来的脸色,他莫名的有点愧疚,安慰道:“反正咱们乖囡囡长的好看,就算不梳随云髻也是个美人儿,对不对?”
这话说出来之后,他立刻又觉得不对:老子又不是这女孩儿的佣人!!!
从昨晚到现在,可以说这女孩儿醒着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兼任下仆c侍卫c厨子以及兄长等数职好吗?!
做哥哥的做到他这份上完全不需要亏心了好不好?!
现在只是不会梳什么随云髻而已,为什么就要觉得愧疚?!
他又不是专门伺候这女孩儿梳妆的!
该愧疚的是这个什么都不会,连他烧水的时候帮忙添柴都不行的乖囡囡才对!
果然这掌上明珠被一群人伺候惯了,举手不动看身边人做牛做马的理所当然太甚,竟不知不觉把他给影响了吗?!
想到这里,盛睡鹤把脸一板,干咳一声,“反正为兄就会梳这一个!”
小孩子就是不能太惯!
想想前年在坟场那会,这乖囡囡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饶的时候,别说给她梳俩麻花辫了,就是把她这头长发拎起来在脖子上绕两圈,这乖囡囡敢有意见?!
盛惟乔不知道他的心思,对着铜镜左看右看,越看越沮丧——盛兰辞夫妇就她一个女儿,千宠万爱之余,对于打扮女儿从来也是不遗余力,所以女孩儿的衣裙首饰向来十分可观,也养就了爱漂亮的秉性。
她这个年纪,又不是生来清淡出尘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欣赏寡淡素净的美的,终归还是喜欢明艳鲜丽的妆饰。
这会铜镜里固然粉面桃腮雪肤乌发,诚然如盛睡鹤所言是个美人儿,但美人身上穿着盛睡鹤两年前的旧衣,盛睡鹤的衣袍以玄色居多,这身也不例外,梳着朴实无华的麻花辫,连红头绳都没有一根——盛睡鹤找了两条旧衣带给她系的——盛惟乔看的简直是悲从中来,特别不开心的把铜镜倒扣到石桌上,以求眼不见为净。
不过为了照顾盛睡鹤的心情,女孩儿还是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没什么反正咱们马上就回去了,哥哥往后多学学就好!”
盛睡鹤直接被气笑了:多学学?你还使唤老子使唤上瘾了啊?!
他懒得接这话,拍了拍女孩儿的脑袋:“乖,去把斗笠戴起来,咱们现在去看看海上的风浪情况如何,若今儿个还没人来接,咱们得做好再过一晚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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