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托付了娘家姐姐,弄了这么个人来做儿媳妇——不过宣于家挑人的眼光看来也不行,宣于芝雨如果是为了盛睡鹤来的,方才竟有向徐抱墨靠拢的意思,却是打了宣于家跟冯氏的脸了。
敖鸾镜想到这里,怜悯盛睡鹤之余,对盛惟乔都有点迁怒了,语气不免淡了下来:“那可是奇怪了!令表哥怎么也不管管她?”
“我表哥性子一向好,可没有当面说人的习惯。”盛惟乔可没想到这么短短片刻,之前还跟自己亲亲热热的敖姐姐,已经把自己当成欺侮盛睡鹤的一员,对自己生出厌烦乃至于敌意了。
不过她虽然也很不满意宣于涉带着宣于芝雨找到盛睡鹤的举动,却更不喜欢一个才认识的世交之后指责自己嫡亲表哥,此刻也有点不冷不热的回了句,“再说方才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又没亲眼看到,也许是误会一场呢?不然敖家表哥瞧着就十分知礼,若当真见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哪里还肯继续坐下去?”
这话却是暗刺敖鸾镜,你口口声声“宣于涉教妹无方”,一副鄙夷宣于家家教的模样,但如果你敖家是有教养的,何至于当面说宣于涉堂堂一个家主的不是?再者如果宣于芝雨真的做出什么非礼勿视的事情来,你那兄长敖鸾箫何以不知道回避?
敖鸾镜素来心高气傲,之前要不是为了盛睡鹤,甚至不屑对盛惟乔热情,这会听了出来,本能的就要发怒!
但话到嘴边,猛然想了起来:“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就是再替盛表哥抱屈,再不喜欢这自恃嫡出的盛二小姐,她如今到底是盛世伯的掌上明珠!本来冯伯母就疑似想将那狐狸精撮合给盛表哥了,我要是再得罪了这盛二小姐,我跟盛表哥哪里还有指望?”
瞥了眼远处盛睡鹤昳丽挺秀的侧影,敖鸾镜生生压下怒火,挤出一丝微笑,道:“妹妹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受委屈!”
“我方才也有失口,还请姐姐莫要见怪!”盛惟乔不是记仇的人——好吧,至少对盛睡鹤之外的人等等!那是因为盛睡鹤屡次挑衅,找事在先,可不是她不够大度——见状也缓和了神色,给她福了福以示赔礼。
又看了看头顶的骄阳,“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太阳这么大,别热着了姐姐!”
敖鸾镜本来还想拉着她问问细节,好在进入水榭后心里有个底的,然而两人刚刚话不投机,这会盛惟乔都转过身去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用力攥了下拳,心道:“这盛二小姐果然娇气!不过说了下她表哥,也是她表哥不对在前,却立刻就要堵回来——也不知道平时怎么个苛刻盛表哥法!将来将来我要是做了她嫂子,可得好好教她一教,免得她任性惯了,出阁之后丢了娘家脸面!”
虽然她知道即使她明年就嫁进盛府,盛兰辞跟冯氏在,可轮不到她一个当嫂子的教训小姑子。
但这么想着,到底觉得心里舒畅了点。
两人进入水榭,与盛睡鹤等人招呼寒暄了一番,却见右侧的席位已经进行了调整:宣于芝雨多半是主动避让到更下面去了,空出来的地方摆了新撤换的两张席位,盛惟乔跟敖鸾镜彼此推让了一回,最终还是敖鸾镜作为客人坐了上首。
因为白氏的丧礼还在举行,席间既无烈酒,也无丝竹,除了对着满池荷花还算有点意境外,跟在院子里用便宴也差不多。众人一旦不怎么说话了,气氛顿时就会尴尬或者落寞下来。
这会敖鸾镜进来,倒让众人暗松口气,围绕她的病情,嘘寒问暖,很是喧嚷了一番。
敖鸾镜浅笑着应付,努力表现自己落落大方的同时,也有点遗憾:“盛表哥居然就问候了一句——明明他昨儿个看我看的那么频繁!”
但转念又想到,盛睡鹤现在在大房指不定是个小可怜,冯氏甚至已经定了这宣于芝雨给他,众目睽睽之下,他哪敢对自己太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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