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盛惟乔觉得不该未经盛兰辞同意,泄露盛睡鹤的身世,但大意之下已经开了头,以宣于冯氏的套话水准,她想继续保密当然是没可能了。
尤其在她心目中,宣于冯氏的可信程度,不比自己亲爹亲娘差多少——是以在宣于冯氏清场之后,犹犹豫豫的,还是把来龙去脉给这姨母讲了,末了紧张道:“姨母,这事儿连外祖母都不知道,您可千万千万不能外传!不然的话,爹爹说会出大事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确实不能外传!”宣于冯氏闻言,沉思片刻,抬头道,“不过,你怎么知道你爹说的就是事实呢?”
盛惟乔愕然道:“爹爹做什么要骗我?”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带你那哥哥来这府里时,对他有多讨厌多排斥吗?”宣于冯氏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她一眼,心中越发坚定了不要外甥女做儿媳妇的念头——就盛惟乔这么好哄的性子,若做了宣于家的主母,别说给宣于涉做贤内助了,妥妥的拖后腿啊!
宣于冯氏朝后靠了靠,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即使那天回去的路上,他帮你揍了出言不逊的宣于澈,你也没有怎么感谢他,对不对?不然,天香楼的姐儿也不会在盛老太爷寿辰的大日子里闹上盛家门了!”
斜睨了眼从目瞪口呆到若有所思的盛惟乔,她放缓了语气,“若我所料不错,你对你那哥哥转了态度,必是你爹告诉你这些事情之后吧?”
“但爹爹对他远没有对我关心,不然他当初才接到公孙海主受伤的假消息时,做什么不敢跟爹爹求助,只能趁着到丹桂庭贺冯大表哥时,携手下离开?”盛惟乔心头一沉,却实在不愿意相信亲爹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对自己撒谎,咬了会唇,勉强想到一个反驳的理由,忙道,“可见在爹爹心目中,他的地位也就那么回事,如此,爹爹又何必为了他,编造出这样的谎言?”
宣于冯氏嘿然道:“我只问你一句:你好端端的是怎么去海上的?”
“是因为哥哥的手下!”盛惟乔不假思索的回答,立刻招来宣于冯氏的嗤笑:“买通天香楼姐儿砸盛老太爷寿宴的,也只是你们盛家的下人!”
那件事情是盛惟妩做的,但最后对外宣布的罪魁祸首却全部是奴仆——宣于冯氏的意思很明白:她怀疑盛睡鹤的手下不过是担了一个虚名罢了!
盛惟乔愣了愣,踌躇了会,小声道:“就算是哥哥指使手下做的,想来也是因为太担心他的义兄公孙海主吧?”
宣于冯氏心平气和道:“我的儿,你老是想的这么甜甜蜜蜜,却叫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得给你操心到何年何月?”
她冷笑出声,“你居然只怀疑你那哥哥?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蠢事?你可是我们南风郡三大势家共同的掌上明珠——他要是敢擅自做主把你掳去海上,即使因此解了玳瑁岛的困境,日后只要你回了来,咱们三家的联手算账,他跟他背后的玳瑁岛挡得住?!”
盛惟乔都被她绕糊涂了,讷讷道:“不是哥哥的手下,也不是哥哥,那是谁?难道是公孙海主吗?”
“公孙海主当时求着咱们几家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自断后路!”宣于冯氏眯起眼,“乖乔儿,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爹?”
“我爹?!怎么可能!”盛惟乔吃惊的瞪圆了眼睛,低喊道,“爹娘知道我被带去海上,都吓坏了!爹在玳瑁岛看到我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差点落下泪来!他怎么可能允许别人把我带到海上去?!”
宣于冯氏半是无奈半是怜悯的凝视了会外甥女,道:“公孙氏为什么对你客客气气,甚至让出海主之女的院子来安置你?不就是因为你是盛兰辞的女儿!如果不是你爹他亲自点了头,公孙氏的人,谁敢带你出海?你以为你爹真是什么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寻常读书人怎么可能让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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