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开花,长像也很相似,古往今来都有人采错,尽管这次死得人特别多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有少数人嘀咕:“宣于峨也是郡中富户,何以熬点金银花茶还要亲自派下人去山上采,而不是向药铺买?药铺里自有老师傅负责鉴别这类药材,以防草菅人命,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再者这一家子连带下人也有二十来口,统统喝下掺了断肠草的毒茶也还罢了,居然没一个能够跑出去求救的,难道他们都是同时喝下同时毒发的吗?”
但因为宣于家吊唁了一番之后,默认了是宣于峨一家福薄命短,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外人不好置喙,议论几句也就散了。
其实宣于峨一家的这个结局,已经是宣于冯氏为首的宣于家尽力争取的结果了——宣于冯氏巴不得宣于峨一家不得好死,问题是,这一家子绝对不能死在勾结海匪的罪名上!
因为这样等于把整个宣于家的把柄,都递了出去!
毕竟宣于峨跟宣于家两代家主的关系太密切了,可不是那种能够随意划清界线的下人或者外人。
如果他落实了跟海匪有染,还是跟谋害了帝师桓观澜的海匪有染的罪名,宣于家不受牵累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关系到宣于冯氏母子,以及整个宣于家的切身利益,所以宣于冯氏使尽了手段,甚至不惜派宣于涉打着探望姨母的旗号,赶到盛府跪求冯氏斡旋。
而冯氏也觉得这件事情上可以退一步:“一来我娘家姐姐跟宣于峨夫妇也有仇怨,这回九娘跟娆儿的遭遇,与我娘家姐姐c与宣于家其他人,都是没有关系的;二来,宣于家到底是本郡三大势家之一,底蕴深厚,无论沈家还是二房,得罪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事;三来,如果一定要将宣于峨夫妇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世,咱们才给娆儿弄好的说辞,少不得要被戳破!届时叫娆儿怎么出门?”
不过让沈家以及二房还有明老夫人这些人最终点头的,还是,“我娘家姐姐说,虽然这回的事情是宣于峨夫妇做的,跟宣于家其他人统统没有关系!但九娘到现在都没回来c娆儿也受了大委屈是事实,所以如果妹妹c妹夫跟二弟c二弟妹在宣于峨一家子的处置上,愿意高抬贵手的话,宣于家当有薄礼奉上!”
说是薄礼,拿在手上也确实是轻飘飘的,但真正的份量绝对不轻:足足十万两银票!
“事情已经发生,迁怒整个宣于家,于咱们有百害而无一利,也使你们大嫂为难,徒然伤了自家手足情谊。”明老夫人挥退长媳后,流着泪,对盛兰心c白氏说道,“还不如收下这份银票,既给了你们大嫂一个面子,也不必结下宣于家这个大敌!何况就是衙门那边,也肯定是不愿意郡中发生这样恶劣的案子,影响他们考评的!”
本来这样的事情,沈九娘之父沈机固然因为公务在身,脱不开身长住盛家等消息,但盛兰斯这个盛惟娆的亲爹,按说是不该缺席的。
然而盛兰斯如今心思都在新欢身上,为了让新欢取代白氏,往女儿伤口撒盐的事情都干出来了,又怎么能指望他关心给女儿报仇这件事情呢?
明老夫人怕盛老太爷知道后把这儿子打出好歹来,也不敢声张,反倒要想方设法的替他隐瞒——所以眼下盛兰斯跑去陪新欢了,老夫人只能把女儿c儿媳喊在跟前商议。
盛兰心跟白氏虽然都是女流,却也知道宣于冯氏同小叔子之间的恩怨,也认可宣于冯氏在这件事情里的不知情与无辜,所以她们对于宣于冯氏没什么怨恨。之前一直不肯让步,主要是恨极了这一家,希望他们能够在身败名裂之后再痛苦的死去罢了。
现在宣于冯氏拿了十万两银票出来做好处费,既是求情,也是威胁,姑娣两个心里有数,略做计议,尽管还有点不甘心,到底答应了下来。
明老夫人看到这一幕,暗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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