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只是关心你啊!”
匆匆安慰了一句,见盛睡鹤还是失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去跳海的样子,她忙扯着盛兰辞的手臂一顿掐,低声道:“爹!不就是一罐汤吗?哥哥想让您喝,您就成全他这番孝心罢!您自己说他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苦头,这么点小事就不能顺着他点,叫他心里好过些?!”
看着她惶急的模样,盛睡鹤阴阴的笑了:老家伙,跟我斗?我纵横海上这么多年,什么阴谋诡计烧杀抢掠没见识过?!当我是只会砍人的莽夫吗?!
想当年我流落岛上,以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子之身,只凭一个照面就抱上集千宠万爱于一身的少海主大腿,继而才得以开始了公孙家义子的奋斗,而不是从奴仆开始挣扎——靠的可不是实力,而是演技!
将他的神情尽收入眼底,盛兰辞在心中呐喊:乖囡,这小子哪是想孝敬你爹?他是想要你爹的命啊!!!
——所以他为什么明明不那么重视盛睡鹤,也得认这儿子回去顶立门户?掌上明珠如此好骗,当亲爹的能放心?!
艰难的看了眼那个半人高的罐子,盛兰辞忍住吐血的冲动,露出一抹强笑:“乖囡,爹知道!爹怎么会不疼他呢?这样,乖囡你先回去,爹跟这孩子好好说会话,把话都说开,免得这孩子心里一直装着事情,难受!”
打发走女儿,公孙喜等人也识趣的退了出去,盛兰辞登时撕下有女儿在场时的“慈祥可亲长辈”面具,袖子一挽,扑到榻上就要去掐盛睡鹤的脖子,面目狰狞的喊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你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爹!你还是人吗?!”
“让自己身受重伤的儿子喝那种汤的爹,难道就是人?!”盛睡鹤冷笑着闪开,他到底是正统海匪出身,自幼在海上厮杀出来的狠角儿,实战经验丰富无比。即使重伤在身,武力值也不是盛兰辞这种养尊处优久了的大老爷能比的,此刻闪开之后还有余力伸腿绊了盛兰辞一脚,冷嘲热讽道,“你确定你是亲爹?不是后爹?!”
“什么叫做那种汤?!好歹是你妹妹亲手熬的!”盛兰辞被绊得摔在榻上,挣扎了两把才爬起来,“哎哟哎哟”的揉腰,顾不得再追打盛睡鹤,只愤怒的嚷道,“你就不能给她个面子?!亏得那孩子没城府,看不出来你的嫌弃!不然她该多伤心?”
盛睡鹤抱胸站在旁边,轻挑剑眉,呵呵道:“亲爹!我已经给了她三天面子!而你这个亲爹,连一罐汤都不肯喝完!你敢说咱们俩谁更对不起妹妹的一番好意?!”
见盛兰辞语塞,他再接再厉,又道,“这三天来我可从来没有找理由把妹妹打发走,好把她亲手熬的汤倒掉的!”
“这汤是乖囡专门给你熬的,又不是给我这个爹熬的!”盛兰辞抓到把柄反击,振振有辞道,“所以当爹的怎么可能替你做这个主?你既然说你对得起你妹妹一番好意,那你有本事把这罐子汤喝掉啊!”
盛睡鹤冷冰冰的说道:“我不跟你罗嗦:总之你惯出来的女儿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明天我要是再看到这种汤出现,信不信我当着乖囡囡的面,连罐子扔到窗外的悬崖下去?!到时候你那个心肝宝贝哭哭啼啼,我可不管!”
盛兰辞则怒道:“乖囡是你给熬的汤,又不是替我这个爹辛苦!凭什么我去说?要去自己去!”
父子俩都朝对方怒目而视,片刻后,异口同声道:“我要有办法还找你?!”
盛睡鹤:“”
盛兰辞:“”
最后还是盛睡鹤自己想到了一个搪塞之计:“你待会去跟你那个乖囡囡说:我因为有感于自己从前杀戮过多有伤天和,决定吃段时间的素以赎罪!”
为了防止盛惟乔转而学做素菜,他又说,“既然要赎罪,那么即使是素菜也不能太丰盛,就着咸菜下米饭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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