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她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你直接去同她讲好了。”许连山不以为然的说道,“只要她知道你底细,难道还敢得罪我乌衣营?”
这个道理仪珊也明白,沈九娘虽然跟盛惟乔关系特别,毕竟根基浅薄,要是个天真没城府的,又或者脾气暴躁任性蛮横不懂事的,也还罢了。
既然是在茹茹混了几年王帐过来的,肯定不会没脑子。
绝对不会在这种举手之劳的地方得罪容睡鹤的嫡系。
不过仪珊毕竟只是乌衣营的普通成员,没有许连山这种高层首肯,可不敢贸然打乌衣营的幌子。
此刻许连山这么说了,她也就去办了。
沈九娘那边接到消息,果然非常爽快的进了宫,给她说情。
盛惟乔虽然这会儿是最给沈九娘面子的时候,闻说此事,还是有点不高兴:“她可真是有本事!我才把人赶走,这么快就找到了中人不说,居然连小乔你的清净都打扰上了!合着在乌衣营里学的手段都尽用在我身上了!”
“你以为她去找我,我就要答应啊?”沈九娘是少有的在盛惟乔被册封为皇后之后,待她言谈举止还是跟从前一样的人,此刻就笑了笑,闲闲说道,“还不是觉得你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太好?虽然说那宫女犯糊涂,可是你也不想想,这会儿陛下还在草原上忙着两国交战呢!哪怕大穆正是大获全胜,陛下未必没工夫处置这么个人罢!你现在就把人赶走,还要打发她去见陛下。还好她没去!”
“她要是去了,军营重地,一个女子找过去,又是曾经伺候你这皇后的,首先陛下听说之后必然担心,八成还以为长安这边,尤其是你跟太子还有二皇子,出了什么事儿了呢!其次就是陛下这会儿正为江山社稷大穆国运忙碌,结果你却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将近身宫女打发过去叫他操心……你自己说这事儿传了出去,朝臣会怎么看你?”
“须知道你可是陛下的结发之妻,正儿八经的皇后娘娘!”
“又不是那些靠着美色邀宠献媚的侍妾!”
“做出这么不贤惠的事儿来……这不是给太子兄弟拖后腿么?”
盛惟乔被她说的十分悻悻,道:“我谅她也不敢当真去见贞庆!”
沈九娘就笑:“合着你就是吓唬她的啊?那么看来这次这宫女是当真被吓到了。”
“也不是……”盛惟乔皱着眉头说道,“我是真的有点受够了底下人的擅作主张了!所以这人打发我是肯定要打发走的,只是她在我身边时伺候也算用心,又是陪着辗转大江南北的老人,我想着也不能叫她离开望春宫之后太难堪……这不打算先晾个几天出出气,回头再善后么?结果她倒是先找上你了!”
沈九娘沉吟道:“这样?那也没什么。反正如今咱们都还算清闲,你要是不嫌我麻烦,我这两日就多来看你几回。回头你气消了,按照你的计划去处置,叫我顺便卖那宫女个人情?”
盛惟乔本来正要说,看在沈九娘的面子上,就不让仪珊继续惴惴不安下去了。
这会儿听着这主意,思索了下,就是点头:“就这么办!我正觉得宫里头好生冷清呢,小乔你没事常来看我才是!”
接下来沈九娘果然就进宫了几次,末了盛惟乔就将仪珊再次喊回望春宫,只是心里暗自决定,等容睡鹤回来之后,就叫丈夫将她另外安排。
此举不仅仅是恼了仪珊,也是要给自己身边人杀鸡儆猴,哪怕是仪珊这样的背景跟资历,擅自隐瞒消息都是这个结果,其他人岂能不越发的掂量着点儿?
仪珊不知就里,对沈九娘非常的感激。
当然在望春宫伺候的时候也是越发的卖力了,唯恐盛惟乔心中芥蒂未消,再出现什么岔子,再次被赶走。这样的话,总不能再找沈九娘说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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