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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辞夫妇入宫商议:“王妃病重,就她的身子骨儿,此番说不得就是……如今偏生陛下亲征在外,爹,娘,你们说我要怎么办?”

    盛兰辞夫妇闻言也是皱眉:“这是你正儿八经的婆婆,虽然她不喜欢你,但按说她这最后一程,你作为儿媳妇,不在身边伺候也确实说不过去。可是她如今只是王妃,不是皇太后,你堂堂皇后,总不能亲自去高密王府伺候她吧?蕤宾年纪那么小,也是离不开母后的照顾呢!”

    冯氏还怀疑:“王妃虽然一向就对外说身子骨儿不怎么好,到底也撑了这么多年了,怎么早不命在旦夕,晚不命在旦夕,偏偏这个时候要有三长两短了?最近因为陛下出征之前没有给予高密王府任何封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在议论纷纷!该不会是这个缘故,所以故意装病,给你施压吧?如果是这样,乖囡,你可不能上当!你那公公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你那婆婆,口口声声说疼爱陛下的,然而打小在她跟前长大又素来孝顺的世子,跟陛下这个自幼流落在外的儿子,到底哪个更得她心意,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娘,就算婆婆她是装的,可我要怎么做呢?”盛惟乔蹙着眉头,说道,“正如爹爹所言,固然我一直不怎么讨王妃喜爱,究竟是正经婆媳。做婆婆的病的厉害,我什么都不管,权当没听见,似乎不太好?但还是说亲自去服侍她吧,一来我不放心蕤宾一个人在宫里,二来娘您也知道,我哪里做的来伺候人的事情?!”

    “乖囡,你这样!”盛兰辞夫妇沉吟了会儿,就说,“你大张旗鼓的给她送些太医啊药材啊什么,也就是了!毕竟从来没有说皇后离开宫城去王府伺候王妃的道理,而且你膝下还有蕤宾在呢!”

    冯氏则补充道:“你暂且这么做,回头派人赶紧的给陛下送信请示,问他要怎么做?完了咱们再看着陛下的意思给你参谋!”

    盛惟乔于是依计行事,不久后受到丈夫的亲笔手书,信中对母子两嘘寒问暖,尤其是重点关心了盛惟乔的妊娠情况,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之类。只在最后,才轻描淡写的提了高密王妃病危的事情,却跟盛兰辞夫妇给女儿出的主意差不多,就是让盛惟乔给王府多送点太医还有药材,其他就别管了。

    好生打理宫闱,照顾好容蕤宾还有自己,才是重点。

    “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盛兰辞夫妇知道后,私下里说着,“没有因为做了皇帝就刁难乖囡。”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也是因为容睡鹤对于生身父母隔阂很深,哪怕对王妃比对高密王要软化些,归根到底还是没有当成骨肉来看待的,否则断不至于这么不当回事。

    容睡鹤的回复,不知怎的兜兜转转传到了高密王府。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正式入了夏,一天比一天热起来了。

    如果不是容睡鹤御驾亲征在外,盛惟乔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离开皇宫避暑的意思的话,都该去上林苑住了。

    然而王府内外,却透着股儿萧瑟凄凉的味道,败落的气息,无论如何都压不住。

    湘霁堂中,高密王妃平躺在芙蓉帐里,头却一直侧着,满怀期盼的盯着门口。

    她到底在等谁,又或者说是在等什么,谁都知道。

    所以赵姑姑在门外徘徊着,到底不忍心进去告诉她真相。

    作为最有分量的陪嫁心腹,赵姑姑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

    王妃在传出病危的消息之后熬了四天四夜,最终满怀遗憾的合上了眼。她走之前留下遗嘱,将昔年陪嫁分作两份,由世子容清酌跟容睡鹤平分。

    她说这话的时候,赵姑姑流着泪跪在病榻前,问她可有什么话要留给谁,王妃想了好久,最终艰难的说道:“我没什么话留给他们的,世子素来孝顺谨慎,不必我叮嘱;至于鹤儿,他如今的成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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