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是冲着密贞定下来的,你摸着良心说,是也不是?!”/p>
盛兰辞知道她想说什么,却无法反驳,沉默点头。/p>
宣于冯氏于是冷笑了一声,“背后捅刀子的时候那么干脆,沾起光来也一点不含糊!一壁儿想害人家去死,还是死的不明不白委屈的可以!一壁儿呢又捧着自己的孙子,要这要那!你那个亲爹不觉得没脸没皮,怎么你也是这么觉得?!真不知道你们父子俩有什么资格总是对外说最疼乔儿,还是觉得叫外人以为你们真的最疼乔儿之后,卖乔儿的时候可以奇货可居卖个好价格?!”/p>
这话噎的盛兰辞脸色青白不定,竟是说不出半个字来!/p>
“或者你觉得,反正膝下又有了个元儿,乔儿的死活也无所谓了?!”宣于冯氏其实知道盛兰辞夫妇对于盛惟元都很不耐烦,甚至隐隐有点后悔生了这么个顽劣的儿子,夫妇俩迄今最习惯宠溺的,还是已经宠溺了十几年的女儿盛惟乔。/p>
但她就是故意这么说!/p>
这一刀捅的相当到位,盛兰辞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乖囡比我的命还紧要,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她?!”/p>
“那你还让你那个无能的侄子去娶洛家女孩儿?!”宣于冯氏嗓音微微拔高,厉声质问回去,“你可别忘记!!!当初被你那个好爹坑的,不止乔儿也不止我,还有密贞!!!那密贞在海上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他之所以跟亲爹亲娘关系不好,不就是记着早年流落在外的事情?!”/p>
“生身父母都不能得到他的额外宽容,你一个做岳父的,你爹一个岳家祖父,算什么东西?!”/p>
“他这会儿一来需要咱们这几家的帮助,二来跟乔儿成亲都还不满三年,且又有了嫡长子蕤宾,正是相亲相爱的时候!所以到这会儿了,都还没说什么,权当什么都没生过!”/p>
“但以后呢?!”/p>
“密贞今年才多大?乔儿才多大?”/p>
“以后的几十年里,谁能保证没有个争吵拌嘴的时候?!”/p>
“这会儿小夫妻两情相悦你侬我侬,当然是什么芥蒂都能含糊过去。”/p>
“一旦将来真正吵起来,你凭什么保证密贞不想起这件事情,然后迁怒乔儿?!”/p>
盛兰辞听的满头大汗,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的就是消弭妻子还有大姨子、岳家的怒火,至于女儿女婿,因为盛惟乔从开始就表态愿意体谅父亲,而容睡鹤对正妃的千依百顺,也让盛兰辞本能的忽略了女婿的心情。/p>
这会儿被大姨子提醒,就是后怕万分,下意识的喃喃道:“不会的……乖囡当时也不知情,而且也是差点被谋害的人之一,密贞怎么会迁怒她?”/p>
宣于冯氏挑着眉,冷冰冰的道:“说的好像你那个姐夫生前满园花花草草,全部都是死不要脸缠上他的狐媚子似的!内中何尝没有人在贱籍身不由己的苦命人?!然而我当家之后,仍旧全部打出去了,你以为是为什么?!”/p>
为什么?/p>
当然是觉得碍眼!/p>
盛兰辞神情凝重起来:宣于冯氏能够明知道丈夫的姬妾里有些其实也很无辜很可怜,但做了老夫人之后,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赶走,容睡鹤那个脾气,怎么看都跟宽宏大量关系不大,等到将来掌权之后……他会继续对盛老太爷的算计,当成完全没生过吗?/p>
那么到时候他会不会觉得盛惟乔碍眼,总是提醒他想到盛老太爷?/p>
这时候就想起来宣于冯氏刚刚说过的,一壁儿算计容睡鹤,一壁儿沾他的光……这种事情,搁常人身上也不能忍!/p>
何况是心机深沉报仇果断的容睡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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