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起来,他们多耽误了一天多的时间 。顾念风说是要训练郑东霆模仿彭求醉的说话方式和神态动作,但这理由也是糊弄彭七的。其实是给郑东霆休息的时间,不然就这么去终南山,和找死没区别。
等到彭七实在忍不住催了又催,顾念风才让他联系洛秋年去。
此刻郑东霆正站在太行山布下的刀阵东南方。在他身后五步站着彭七和顾念风。再后面,是洛家密密麻麻约一千多名庄丁。
彭七身上仍然是他们青州彭家特有的黑色武士服,腰中别着两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截铁刀,两脚一叉,昂首而立。
顾念风一袭天山剑侠的经典白衣,手持长剑,从容而立。
郑东霆穿的是一身崭新的黑色胡服,头上斜带着青斗笠,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背上挂着那七八长刀,刀面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扇面。
郑东霆摘下腰上的酒葫芦,拼命喝了几口酒,借着一股子酒劲,胆气顿时粗豪了起来,仰起头来大吼一声:“青州虎彭求醉在此!”端的是气势如虹,威震敌胆。
只听到背后的骆家庄顶一阵震天的叫好,嘈杂的议论声顺风传来。
彭七低声道:“老郑,有你的,刚才那声吼我还真以为是我大伯呢。不过,你要是不行就别逞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来不及了。他们来了。”顾念风看着前方,声音带着警惕。
只见面前太行山寨面朝关中刑堂排列的阵势开始慢慢的转向,太行闯殿营高手人人长刀出鞘,排着雁翎阵向着四人所占的方向飞奔而来。
“哈哈哈哈,原来是彭兄,二十年前梧桐岭一别,一向可好?”一身黑衣的柯偃月扛着他的那把偃月刀,施施然从阵中走了出来,一股浩浩dàngdàng的滔天气势随着他的出现犹如钱塘江潮扑面而来。
郑东霆等人顿时感到泰山压顶一般难受异常,连呼吸都发生了困难,就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突然间抽空。
顾念风神色一凛,这样的气势……不愧是柯偃月。
郑东霆艰难的迈着步子,一步步朝着远处的柯偃月走去。每走近一步,他就感到柯偃月凶猛酷烈的杀气仿佛无影而有质的恶魔,无孔不入地从他的四肢百骸渗透进来,一点点地蚕食着他的心智和士气,令他心中的雄心壮志缓缓的溃散。
“这本是你以前想要的,那种狂歌烈马、锦绣风流的岁月。还有威震江湖,纵横天下,行侠仗义,济困扶危,被万众敬仰,或者……敬畏。”顾念风传音入密,不动声色地对郑东霆说。
“是,从并州初入江湖,我就一直沉浸在这幻梦之中,如今这就好像美梦成真一样。”郑东霆顿感一阵干渴,不禁取下酒葫芦,对嘴狂灌了数口烈酒。
“多年不见,彭兄还是如此好这杯中物。”柯偃月大声道。
几口酒下肚,郑东霆的精神暴涨,他猛地一仰头,毫无顾忌的大笑了起来。
这一阵子没来由的大笑混着他一身的小无相功,虽然不如真正的彭求醉狮子吼那样威力无涛,但是也响亮如雷,震得人耳鼓生疼,头昏目眩。
柯偃月身后的闯殿手们产生一阵不安的骚动,似乎对于此刻弥漫在沙场的紧张气氛已经感到无法承受。
“彭兄笑什么?”柯偃月微微一皱眉,朗声问道。
“小柯,我笑的是你。二十年前你就天天咋呼天下无敌,高手寂寞。可你就是硬要不喝酒,不耍钱,是男人都喜欢的玩意儿你一样都不沾,把功夫越练越高,有个屁用,到最后你还不就是个天下无敌?什么时候你能学学老子我,吃ròu喝酒,到时候你自然就不会那么寂寞了。”郑东霆懒洋洋的说。
“嘿嘿嘿。”柯偃月兴奋得古铜色脸膛上红光乍现,双眼精光四sh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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