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低下了头。
我顿时很奇怪,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给人打招呼的方式。我再次将目光停放在钟寒的同学身上,从上到下讲他打量了一番。我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不仅质地极差,还有几片污渍明显地分布其上。我心里的疑云更厚了。
吃饭期间,钟寒不断地给他的同学夹菜。他那同学只是定定地瞅钟寒一眼,算是对他的关切的回应。接下来,他又埋头只顾吃碗里的饭菜。他吃饭的速度极快,伴随着明显的咀嚼声。钟寒除了对他简短的诸如“吃慢点”、“多吃点”的叮嘱外,再没说其他的话语。我的好奇一时被撩拨到了极点。我极力忍耐着,没向钟寒开口问,而是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他们俩的举动。
他同学莫非智商有问题吧,我暗自揣测。终于,我憋到这顿饭结束。等我们把钟寒的同学送上回乡镇的客车上时,我迫不及待地问钟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寒拉着我的手,走出汽车站,一边走一边给我讲起了他那同学的故事。
刚才那个男子,是钟寒的中学同学。他叫钟明。初中的时候,钟寒在学校住读。那时学校的条件很差,两个人一张小床。钟寒和钟明睡在同一张床上,一睡就是三年。他们两人成绩都很好,第一名和第二名的位置由他们轮换着坐。实际上,钟明学习比钟寒用功很多,常常天不亮就起床上自习。当时,钟寒见他这样努力,不甘示弱地跟着钟明早起。但是,钟寒只坚持了三天,就放弃了。
他们初中毕业以后,一同考取了县城里某所知名的高中,二人再度成为同学。高中三年,两人之间来往较多。直到他们分别到不同地方念大学时,联系才有所减少。后来,钟明考上了硕士研究生继续念书;钟寒找了工作、结婚生子。
某天,对钟明的近况不甚清楚的钟寒,意外地听到了一则消息:钟明疯了。钟寒听着朋友的讲述,有点摸不着东西南北,半信半疑。为弄清楚消息的真假,钟寒特地抽空回了一趟老家,看望钟明。
在钟明家,钟寒见到了这位昔日的同窗兼好友。他没料到,才两年不见,眼前的钟明消瘦了一半。他的面色蜡黄,貌似长期的营养不良落下的后遗症。钟明开始变得怕生人,见钟寒到来,也不主动说话,倒是自顾自地钻进了屋里。钟明刚从地里收割稻谷回来的父母,见钟寒来了,顾不得冲洗腿上的稀泥,赶紧走进灶堂烧开水。
钟寒问及钟明的情况时,双亲总是一脸愁云,不住地摇头、叹气。钟明的母亲告诉钟寒,钟明研究生毕业那年,他因为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心里就不痛快。第二年,钟寒到了省城,一面打工,一面复习准备公务员考试。整整一年多下来,钟明还是未能考上公务员。心力jiāo瘁的他回到家里,从此变得怕见人、沉默寡言。自那以后,他每天就窝在家里,既不下地帮助父母干农活,也不进城找工作,整天无所事事。
村里的乡亲们见钟明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纷纷传言说他患了精神疾病。说着,说着,当着钟寒的面,老母亲涕泪jiāo零。作为家中的独子的钟明,太让这位母亲失望了。她后悔的感叹道:“早知道是这个模样,家里就不应该千辛万苦地供他读书。”
钟寒还是不相信钟明有精神病。他再次利用周末两天,留在钟明家里。渐渐地,钟明对他有所回应,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怕他了。钟寒利用各种时机找他讲话,甚至带着钟明到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地方去。终于,钟明对他的防备更加松懈了,向钟寒展示出了柔软的那一面。
正是通过多次的深入了解,钟寒确定他这位伙伴不是疯子。钟明仅仅是认知产生了问题,存在严重的心理障碍和社会适应不良症状。
因为信任,因为均是同龄人的缘故。钟明在钟寒的耐心的感召下,似乎恢复了理智。他对钟寒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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