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娟跟班主任好说歹说,校方才同意张娟缓jiāo部分学费。可是,高二第一学期开课好几天了,我仍旧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我知道,张娟同我一样,是极端爱学习的人。
我心里正在打鼓,猜测着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张娟一位要好的朋友告诉我:张娟因为没钱,jiāo不起学费。校方见她的成绩不好,也没再同意给她减免学杂费。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娟被迫辍学了。
而对这件事,陈胜利作为班主任,在开学后的第一次班会上,只字未提。
某天,教务主任孙能打断了正唾沫横飞的英语老师的教学,一阵旋风似的闯进了我们的教室。全堂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有谁还没有缴清学费和补课费?没有jiāo的马上给我站起来。”孙主任用强硬的口气,发布着不容抗争的指示。
很难想象,这铿锵有力的声响居然出自于像一米五左右长短的木桩之口。我突然想到语文课上新学到的那个成语短小精干。
我心头顿时慌了。我正是需要站起来的那位,我心知肚明。
而我,不愿意当着老师和全班同学的面,遭受游街示众般的耻辱。
我磨蹭着,没有马上执行孙主任的命令。
见没什么反应,孙能提高嗓门,大声地吼道:“哪些人没有缴清学杂费和补课费?没有缴清的马上给我站起来。”
显然,语调中带着几分显著的怒气和不容轻视的权威。
我没办法,只好低着头,慢吞吞地从座位上提起那在此刻比铅还沉的屁股。
我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注意到,在我的左前方,隔了两三个座位的距离,还站着一个身影沈元。我早猜到了,一定会有身为孤儿的她。
……
“你们大家都说说,这次月考都是怎么回事?你们看看自己的成绩,对得起你们辛辛苦苦供你们上学的父母,还是对得起老师的殷殷付出?你们学习能力都不强,唯独只有陈雪很有本事,是吧。你们大家也不反过来想一想,像陈雪那样的人,都可以考六百多分。在我看来,你们都比她强。为什么你们就考不过别人呢?”在每周例行的班会上,陈胜利在总结上周刚结束的月考时,对着全班同学咆哮着。
最难受的,莫过于我。我低垂着头,艰难地忍受着他那戳我心窝的话。陈胜利那似乎是谩骂所有同学的口气,最终的矛头直接指向我。我本就敏感的心,感觉到自尊正被迫地从我身上一块块剥离。最后一丝不剩。
我作为优生,本该具有的那份优越感,在我掏不出学杂费那时,早就dàng然无存了。
即便这样,又如何呢?我没有退路,也不可能轻易退缩。我逃跑过,但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继续读书,是我自己的梦想,更是我爸嫁接在我身上的使命。我只能默默地忍受这无辜的屈辱。
我只得这样。我将来的命运、家庭的转机,都在我这里。一个承担着改变苦难局面的少年,是没有资格计较这些的!
我不明白,陈胜利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冷嘲热讽、不近人情?我大概知道,是因为我穷,没钱jiāo学费。可那是我的错吗?
我深知自己太穷,所以拼命地读书,取得好的成绩,不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吗?
我的脉搏顿时停止了跳动。那晚整整三节晚自习,我一个字都没看下去。我的耳朵一度滚烫。
……
学校上空飘着音乐声,还有偶尔有人试广播能否正常使用的“喂、喂、喂”的声音。全校师生大会即将开始。
校长、主任的轮番讲话后,教务主任孙能用他那抑扬顿挫的声调宣布:“接下来,我们将对本次联考中单科和总分成绩优异的同学颁奖。陈雪同学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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