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孩子们睡了,林望舒和苏青芷夫妻躺在床上,两人轻呼一口气,然而转头互望一望。
月色透进室里,他们都只能瞧见对方朦胧的面容。
夜色下,林望舒跟苏青芷低声说:“芷儿,南府的事要比安南城多许多。”
苏青芷听他的话后,她无声的笑了,低声说:“那些应该去的应酬,我会去。那些多余的应酬,我会婉言推了去。”
林望舒伸手握住苏青芷的手,他来南府后,面对南府复杂的人事,只觉得这个地方的水很深。
他们低声说着话,偶尔停顿下来,他们两人一起倾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很是安静。
苏青芷低声跟林望舒说了听来的消息,她颇有些感叹说:“知府夫人不喜欢读书女子,待我也平常。
她有这般迁怒与别人的心思,其实我觉得她还不如沉下心思多看书。”
林望舒轻捏一下苏青芷的手,他明白她的心思,那时尽量说得平淡,免得他去多操心。
林望舒低声说:“这个世上有些人是不喜欢看书的,他们觉得读书多了未必有用,他们有别的长处。
再说一般人家供男子读书尚且不易,那对家中女子在这方面更加不会理会。
当然也有许多女子嫁入好人家后,夫婿待她宽和,她们有识字的机会,闲暇下来,便会有看书的心思。
我听说,知府大人年青的时候,他是认真教过知府夫人认字,而且夫妻在年青时特别的恩爱。”
苏青芷瞪大眼睛瞧着他,短短的日子,他们自家后宅事,给南府有心人查得清清楚楚。
这林望舒对别人家后宅事情打听得清楚,他竟然还打听到知府大人夫妻年青时候的事情,这也是一种本事。
林望舒感觉到苏青芷的诧异反应,他低低的笑了起来,低声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我觉得知府大人很乐意让有心人打听到到这样的消息。
知府大人当年来南府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番壮志雄心,有心要教化下面的百姓多识字。”
苏青芷顿时明白了知府大人当年放出那样风声的用意,只怕那时节,他们夫妻感情虽然已经不深了,只是利益一致,知府夫人是相当懂事的人。
苏青芷想着那几个夫人隐晦的暗示她,知府大人的红颜知己妾室们,那一个个在琴棋书画方面相当的有本事。
苏青芷听后不曾接她们的话,她大约猜得到那些人的来路。
苏青芷叹气跟林望舒说:“果然是郎心似铁般冷硬,那样的时节,还要提起年青时的事情,让知府夫人忆起他曾经的好。”
知府夫人守着过往的岁月,在独守孤寂的日子里,日日瞧着镜子里老去的容颜,这种折磨想一想都觉得悲凉。”
林望舒听苏青芷的话,只觉得她平日里话本子看得有些多了。
他低声笑着说:“我们亲戚方大人与我说,知府大人平日里很是尊重夫人,知府夫人喜欢热闹,他便纵容着她去热闹。”
男人的想法与女人总是不同,他们在外面有广阔的天空去飞翔,而女人只有四角的天空去仰望。
男人们在负心之后,他们给了家中女人最最浮华的享乐,又给了她们面上的荣光,他们觉得那便是待女人最好的回报方式。
想来许多的女人,直到这一时才会悔教夫婿觅封侯。
苏青芷想一想轻轻的叹一声,这种鱼与熊掌的道理,她这种脑子是想不明白的。
她与林望舒说:“舒哥儿,我们两个好好的过日子。你可别在南府这个地方给我添了什么花花心思,我没有那容人的肚量。”
他们夫妻感情深后,苏青芷便不再避讳在林望舒面前露出本性,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气个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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