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对这人倒还没多少坏印象,压低了声音应道:“你们这位薛大警官说里边的人死得蹊跷,下了死命令,要求我和我二哥过来看看,我俩想不来也行啊!”
张志涛一听这话就想笑,低声叨咕:“都特么下课了还管闲事,这把她给贱的!”
可随即他瞥见薛雨烟神色不善,便忍着没再多说,稍稍提高了声音:“那行,你们就去看看吧,里边正闹得不可开交呢,兴许你真能帮得上忙。”
“嗯,回头见。”杨树林也没问里边在闹什么,大咧咧的抬脚就往里走。
其他警察见状纷纷让路。
围观者一见却是吵嚷开了:“他们凭啥能进啊,差啥不让我们进?”
张志涛顿时冷下脸来:“这是我们县局的特聘刑侦顾问,是你们这些看热闹的能比的吗?吵吵啥?谁再吵吵就有嫌疑,别怪我把你们带回去调查!”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杨树林此时已经进了门,但听了特聘顾问这几个字,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模样,张志涛是真能扯,居然编出这么个名目来蒙人,也不知道围观者里有没有认识他们哥俩的,要是传出去,怕是他俩非得就此出名不可。
进门是个摆着收款台的大厅,左右分别是男女浴室的入口,入口侧后方还有楼梯往上去,不知是什么所在。这澡堂子虽然挂名洗浴城,其实也不过是个大点的澡堂子,开业也有些年头了,里边的装潢显得有些陈旧,尽管杨树林以前没来过,但也听说过这个地方。
此时大厅后端正有两伙人在吵架,旁边的警察劝都劝不开,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中间的人造大理石地面上摆着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人,虽然用白布帘盖着,但仍旧能看出那凸凹起伏的曲线来。
杨树林抬手止住了刘山宗和薛雨烟,想听听这些人在吵什么。
吵架双方中的一方,显然是澡堂子的老板和伙计,为首一个穿着大红唐装马褂,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气焰嚣张的很,指着对面的一男一女嚷嚷:“爱特么哪儿告哪儿告去,谁知道你闺女是不是有病,要是没病,洗个澡能洗死?”
对面一男一女中的女人明显上了点岁数,看样子跟杨树林他妈差不多年纪,已经哭红了眼:“你们说话可要讲良心,我女儿今年还不到十八岁,能有什么病?昨晚出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还说不用我惦记,洗完她就回家,可这一转眼,怎么就这样啦!”
浴池老板破口大骂,那架势,好像恨不得拿吐沫星子淹死对方:“你问谁呢?谁知道她咋回事,不识字吗?池子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禁入,她怎么就跑里边去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闺女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池子里也没水,她非得跑池子里干啥去?”
杨树林听到这儿,不由有点纳闷,他们是在争论死者的死因?
死因是什么,只要找来法医一检查不就知道了么,难道县局的法医都放了大假?
他忍不住回头瞅了薛雨烟一眼:“他们说什么池子?女澡堂子里也有池子?”
虽然杨树林没进过女澡堂子,但也知道,女的跟男的不一样,女宾区不会有男宾区那种供人泡澡的宽大水池。
可薛雨烟却点了点头:“这里有。现在的女宾区是以前的贵宾区改的,又没重新装修,所以原有的池子就没拆,但早已被拦上了,里边一直也没水。”
杨树林微微颔首,沉吟了一下道:“这案子的大概情况你都知道吧?”
“嗯,要不是觉得蹊跷,我是不会去找你的。”
杨树林偷偷一撇嘴,有本事,觉得蹊跷也别去找老子啊,好像老子多稀罕你来似的。
他没再继续询问,而是挥了挥手:“走,先过去看看再说。”
说着,他当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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