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有点渴。”苏婉儿抬手想要抓他的袖子撒娇,只是沙哑的嗓音怎么都撒不起娇来,连带着眉眼垂下来都带着些许质问的意思,落到沈命的手上,眼睁睁看着他拿着杯子去接水。
他去饮水机倒水的时候,正侧着脸对着苏婉儿,能看到他挺拔的脊梁和他墨色的发丝,分明眼底是暖的,可是那种光却看着渗人。
僵持了片刻,苏婉儿看着沈命端水走过来,淡淡开口说话的模样。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什么时候手术结束告诉我一声。”
沈命放下杯子,侧过脸来看她,声线很温很平淡,就像是吩咐一个旧友一样。
“表哥!”
苏婉儿终于按捺不住了,猛地坐直身体,抬眸看着沈命,一字一顿:“你对余薇”
憋了半天,苏婉儿找不到形容词,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想不懂,沈命那样的人,从始至终身边都没有一个人能入的了他的眼,那又为什么,她偏偏可以?
苏婉儿不恨她曾经让自己在A市丢尽颜面,包括那场闹剧婚宴,因为她根本都不在乎,她苏婉儿的价值,不是一场婚宴就能丢的,但是一切的前提,是不包括沈命。
她习惯步步为营,可一掺和到沈命,一切都让她乱了分寸,她明明应该慢慢调查的,明明应该慢慢看的,可现在,却是这样按捺不住直接挑明了问。
沈命的的手指冰凉,在指尖缓慢打了一个转儿,凉凉的落下一句:“和你无关。”
苏婉儿一僵,一时热血上涌,咬着唇突然失去理智似得问了一句:“沈命,我的命和她的命,谁更重要一些?”
沈命的手指彼时正揣在兜里摩擦着那张照片,听到她这么问,好像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什么事儿一样,下意识的冷笑一声:“大概是她的命重要一些吧。”
末了,沈睿气若游丝的补了一句:“毕竟她是真正想活下去的。”
可苏婉儿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从沈命说出来“她的命重要一些”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满脑子都是在耳边呼啸的震动,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命已经出去了。
偌大的病房里,很快又只剩下一个人了。
苏婉儿从头至尾神色还没有缓过来,一个人儿靠在枕头上,唇都被她自己咬的鲜血淋漓,护士进来大惊小怪了很久,苏婉儿垂着眸,等人都散了,才抽手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部手机。
她早就,早就该想到的,也早就该做的,留了那么一个祸害,把她从云端拽到泥潭,还拉走了她最不能动的禁区捏紧了手机,苏婉儿笑的眸光诡谲:余薇,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厉害?
前脚出了病房的门,沈命神色挺拔,脸上还带着笑意,只是隐隐透着薄凉,chā在兜里的手摩擦在那张照片,上面还有苏婉儿的指甲掐出来的痕迹。
他一遍一遍的拂过,好像要从这里感受到什么一样,眼眸里的光越发凉,却突然被手机打乱了思绪。
“沈总,戴女士那边出事了。”电话那边的保镖声音都有点发颤:“她在东区的一家赌场里赌了上千万,出老千被人抓了,押上您的名声都没用,小六去的时候也被扣下了。”
保镖咽了口唾沫:“对方的意思是,现在您过去解决。或者是卸了一只手。”
彼时沈命正走在楼梯上,来来往往都是年迈的老人和患病的孩童,偶尔有大着肚子的孕fù小心翼翼地走这,四周都弥漫着一种虚弱的病态,沈命的目光扫过,手指捏在那张照片的月牙痕迹上,冷冷的吐出几个字:“让他卸。”
宽敞的包厢,明亮的灯光晃得人眼色发花,酒红的沙发上懒散靠着一个咬着红酒瓶子的人,一脚踏在灰色的地板上,肆意的跟旁边的调酒的女人调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