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抱着程锦,却不由得想起李汝香来,心中滋味复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索xìng也不去想它,过了片刻,也渐渐睡去了。
两人睡了大半天,直到将近午时才醒,这破庙显是荒废已久,一夜都没人来过。
程锦做了一夜的美梦,直到腹中饥肠辘辘才从梦中醒来,醒来后仍是面带微笑,忽然感觉身后无人相拥,不由得一惊。
程锦忙坐起身来,拨开身上的枯草,四下一看,却不见田子瞻人影。
程锦腾的一声从草堆上站起,捡过自己的衣服,叫道:“子瞻,你跑哪去了?”
田子瞻闻声从庙外踱步进来,笑道:“有好东西吃了。”
只见田子瞻手中托着几只木薯,显是从外面地里挖出来的。
程锦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道:“我还以为你自己走了呢。”
火堆早已熄灭,两人又升起火来,将木薯烤的熟了,分吃起来。
程锦道:“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田子瞻道:“我先雇船送你回凤翔府,然后我顺着黄河下去跟踪李环他们,可不能断了李承宗的踪迹,也不叫李环把盟单盗去。”
程锦立时将嘴噘起,不再说话,只将木薯一个劲的往嘴里送。
田子瞻知她心思,道:“我带着你不方便,现在淮南王就要造反举事,外面很是危险。
我差事很重,说不定就死在外边,回不了长安了,你跟着我实在是不妥。”
程锦道:“我会帮你呀。”
田子瞻不由一愣,笑道:“你能做什么?”
程锦道:“上次在平香镇,咱们不也是一起吗。”
田子瞻道:“上次不同,这次是非常危险的。”
程锦道:“我不管,你带不带我?”
田子瞻无法,只得不再言语。
两人吃过东西,将衣服穿好,衣服虽干,却是较为单薄。田子瞻又将外衣脱下,披在程锦身上。
程锦不肯,道:“你别着凉了。”
田子瞻一笑,硬将衣服给程锦披上。
两人从庙里出来,程锦见外面大雪已停,四周什么景物也看不见,只有一片白蒙蒙的。
两人辨出来时的方向,向黄河边奔去,踩在雪地上,程锦才发现,雪深几近一尺,脚chā进去,再要拔出来也是困难。
田子瞻见程锦行路吃力,将她腰一揽,展开轻功向前急速奔去。
这一奔起竟是速度奇快,田子瞻几乎一步两丈,每一步都在雪地上轻轻一步,印深不及两寸,竟似滑行一般,脚踩在雪上,只发出沙沙声,便似小鸟啄米。
程锦夸道:“你轻功真好,真是没有想到。听说天字组的宇空是轻功最好的,你和他比怎样?”
田子瞻急速奔行,已是出了全力,周身热气腾腾,如夏日暖阳笼罩,却是不能说话,只是向程锦扬眉一笑。
田子瞻相貌并非十分英俊,却是一股柔情风流,尽显眉宇之间,他这一笑,便如在寒风雪地中露出一支兰花,程锦竟看的痴了。
奔了一阵,前面已是黄河岸边,却没听到河水流动之声。
两人到了近前一看,都是一惊,原来一夜大雪,风冷天寒,黄河竟然结冰了。
田子瞻到附近找了一户船家,问起昨夜之事,那船家道:“小郎君,你可算问着了,我在黄河边使船都几十年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昨天一晚可着实吓到了我,便只听到外面打杀之声不绝,我一夜没睡,也没敢出门。
后来大概是寅时,我大着胆子爬在窗户缝上偷看,才看见这些船慢慢启动,也不知死了人没。”
程锦道:“黄河结冰了,船还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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