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丽娅欣然行礼:“谢右丞。”
李儒又道:“贵使可安居在城内使馆,我这便六百里通禀主公,一切自有定夺。”
“如此,也好。”阿奇丽娅再行一礼,转身出堂。自有府中属吏,引去使馆区。
“大秦使节,定要照顾周全,切勿怠慢。”左丞戏志才亦开口。
“喏!”便有属吏前往安排。
“能翻山越岭,抵达西域。这支大秦使团必有过人之处。入住使馆区,难免与各国使节碰面,有无破绽,日久便知。”戏志才又道。
杜畿随即醒悟:“左丞可是想作壁上观,静观其变。”
“然也。”戏志才微微一笑。眼中尽是深意。
若能与大秦互通有无,获利之丰厚,或将难以计算。主公曾言,大秦机关术,亦有大奇巧。若能以彼之长,补己之短。集诸子百家之大成,何愁蓟国不能开疆拓土。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只是想想,便心潮澎湃,荡气回肠。
“诸位依令行事,不日兵发入关,荡平关西!”李儒羽扇一指。
“喏!”引来众人纷纷应喏。
正当西域都护府六百里加急,书发长安时。辅汉大将军刘备,亦领兵南下入关。
一路行来,与碧水青禾,城楼高耸的蓟国风情迥异。
出蓟国西行,沿途民生越显凋敝。待到了五原郡,成片的农田几乎不见。官道两旁,竟长满荒草,沿途城池更残破不堪。偶有一两户人家在齐腰高的荒草中辟出的田地,亦病恹恹,难觅盛茂。
万幸,一些前汉时修造的烽堠障壁中,仍有边郡守军。军人多是徒边的罪犯,或是历代守卫边郡的军士。
蓟国四师之一的崔寔,曾任五原太守。在任时散尽家财,筹集资钱,办置诸多织机,大力发展纺织。又通渠辟田,解决民众温饱。还操练兵马,整备烽候,保五原数年安宁。就刘备所观,以五原郡的贫苦状况,经崔寔的治理,彼时在所有边郡考核中,五原竟位列第一,实属罕见。
论治政,崔尚书自当首屈一指。
故而蓟国少吏,多出自崔寔门下。
奈何政令不能延续。稍有起色的五原郡,又被陛下授予郭鸿、王智等人。尤其是王智,乃中常侍王甫之弟。为官一任,难言政绩。且屡遭劾奏,言其插手军粮、马政,诸如此类。先时有王甫只手遮天,稳坐钓鱼台。王甫被杀,王智亦被撤职查办。下场如何,刘备虽不得而知,却也可以预见。
沿途烽燧极多。情况各异。年久失修者,多已坍塌。也有被胡人纵火焚毁。即便偶有留存,堡中亦不过百户,甚至十余户人家。堠堡周围,辟有农田,烽火台上还有兵士站岗。徒边的囚徒,便被分配到各烽堡之中,平日由堠长监管。
戍边士吏亦分屯在烽堠之中。堠有堠长,燧有隧长,各领其事。
五原虽残破不堪,这些最基本的防御体系,依然健在。
郡北有石门障,出石门障向北,有光禄城。光禄城西北一线,有支就、头曼、虖河、宿虏等数座鄣塞,中以长城相接,称为“列城”。
“太初三年,汉使光禄徐自为为出五原塞数百里,远者千余里,筑城障列亭至卢朐。”后人把光禄勋徐自为,自五原塞所筑长城,称为“塞外列城”。
“河水又东流,石门水南注之,水出石门山。”“北出石门障。即此山也。”石门障位于石门山中,石门水穿山而过,注入大河。
前汉时,石门障乃防御匈奴的边关要塞。建有‘当路塞长城’,山谷前后建烽燧五座、障城三座。今汉时,石门山周边区域为南匈奴牧地,石门障仅存塞道,塞防功能逐渐弱化。
障城中两座已经废弃。只有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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