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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骤起,山顶苇草如波浪般起伏,而低矮的鲁箕草却基本上纹丝不动,天气出奇的冷,你蜷在灌木丛中的窝棚里,瑟瑟发抖。滴滴滴......你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瘦妹打来的电话,她问你什么时候放的寒假,放假有什么打算,几时出去外头读书?你一一作了回答。瘦妹说年初五高中同学聚会,问你来不来?你说有事走不开,然后就挂了电话。

    临近傍晚,你不得不从窝棚里爬出来,是时候开工了。穿过山顶的一排将军树,沿着山脊过腰的鲁箕草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坡度较大,脚经常被缠住,身体却往下冲,控制平衡较难,间或有疏疏落落的一两棵佝偻身躯的细小干枯杂木,可以傍身,你才没有像雪球那样往下滚。山脊另有不少高大笔直的杉树,但却万万不能近身的,更不能用手去抓,因为它们长满了有倒钩的青刺,其实是它们的叶子来的。水浸千年松,风吹万年杉,松树杉树都是建房的好材料,越大越直,就越是栋梁之材,松树因为值钱已被偷伐得差不多了,有空你也想伐一些杉木,不过今天没空。风停了,在西伯利亚寒流的控制下,天气依然冷得凛冽,你觉得自己就像被风干的臭咸鱼,皮肤干燥绷紧,动作僵硬,头发干枯如杂草,嘴唇爆裂,就如一条流浪狗。

    天擦黑的时候,你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汗水浸湿了前胸后背,呼吸时只感到胸痛,因为空气稀薄,干且冷,让人很不舒服。今天的收获还算可以,捕捉到了果子狸黄鼠狼各一条,野鸡两只,应该是一公一母的,你把它们分别关到泥坑深处的铁笼里了。入夜,又起了山风,弄得山谷深处如鬼哭狼嚎般发出一阵阵悠长的声响,冷风无孔不入,直往四面透风的窝棚里灌,你在无边的黑暗中摸索出几块冷硬的饭团,咽下了,一股馊味儿,只能又从口袋里掏出塑胶袋,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条细小的咸菜,有点不舍,却又三下两除二地吞了,酸酸地,味道很不错,很快就口腔冒烟,这咸菜就如盐巴一样咸,只能伸直身体取下挂在树枝上的大号可乐瓶,狠狠地灌了几大口水。做完这一切,你裹上军大衣,再包上破毛毯,让睡意与寒冷抗争去。

    下半夜,你被砭骨的湿冷弄醒了,身体犹如置身北极冰川,头顶淅淅沥沥的。你打开手电一照,棚顶四处漏水,原来是下了小雨,雨点伴着狂风,不停地往窝棚射击,你的毛毯上方,腾腾的都是被你体温蒸发出来的水汽,膝盖以下已全然湿透了。你马上爬起来,找到油毡纸,把窝棚遮好。身旁的泥坑积了一滩浑浊的黄水,果子狸还在,只不过它的一条腿断了,梅花状的脚掌残留在拴在笼子上的铁丝上,看起来它想咬断脚逃跑,两只野鸡仍在睡眠,不过已成了落汤鸡,它们均缩起一只脚,只用单脚撑地,把头插在羽毛浓密的翅膀里,黄鼠狼貌似不在了,你赶紧将小铁笼提了起来,底下一个大洞,铁丝扭曲,原来狡猾的它早就遁地走了,怪不得刚才在梦中听见咯咯咯的类似竹鼠咬竹子的声音。不行,明天得赶紧把它们卖掉,要不然就会冻死了,你计划着明天出山的行程,在寒冷中又昏昏然睡去。

    一大早,太阳就升起来了,不过天气依然是冷,是那种彻骨的冷。你发现笼子里的动物都僵死了,硬硬的如木头,得得得,真可惜。午后,在太阳的炙烤下,天气反常,天地竟然如蒸笼,你被捂出了汗油,周身散发着一种饭团的馊味,算算入冬以来二十多天都没有冲过凉了。

    山谷里的季知熟早就熟了,果实如一颗颗乳牙,垩白色的。溪畔都是饱穗的季知熟躬身弯腰的身影,如一丛丛高粱,虽然昨晚下过一场雨,但溪流仍细若游丝,你只能来到沼泽的死水潭,脱光衣服,如猴子般跳了下去,死水很臭,但聊胜于无。

    天气仍然是多变,寒流固执地逗留在这片大地。又是一个湿冷的早晨,你钻出窝棚,伸了伸懒腰,发现山上到处玉树琼枝,都是美丽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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