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口的时候,秋山和阿奎也回来了。正和褚峰在那儿陪着宽爷聊天,还聊得很开心的。
嬷嬷在洗菜,我就把买好的酒菜拎了过去,帮着她打下手。她偷偷跟我说,刚才看到宽爷看褚峰的眼神,那是藏了浓浓杀机的,肯定会再次出手害他。
其实,我何尝不晓得宽爷起了杀机,他能肆无忌惮地来院子里寻找帛画,就证明他不怕跟褚峰翻脸了。而一般的人跟他翻脸,结局只有一个:死!
他对自己的女人尚且没有半分仁慈,又何况是一个从小培养来当奴隶的下属呢?
我转头看着坐在宽爷身边的褚峰,满身的肃杀之气。即使一身布衣,亦掩不住他身上那股狂傲不羁的气场,他这样的人,天生就不应该被人踩在脚下的。
我觉得,他就是一头正在苏醒的猛兽,一定会站在最高点的,一定会!宽爷如果聪明,就不应该那样仇视他,否则到头来他只会自掘坟墓!
正文 第67章 札记
这夜里,我缠着褚峰陪我到房梁上看星星,即使这天空云雾缭绕,月色暗淡,星子也没有几颗。他拗不过我还是带着我上去了,还把他的外衣给我披着。
他身上那股yào味还很浓,想来是受伤了还没好。我靠在他身边,依着他的臂弯,明明满腹千言万语,却又不晓得要从哪里说起,说些什么。
许久,我才转头问他,“峰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们?是不是受重伤了?”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他迟疑好一会儿才道。
“可是人家很想你!秋山他们都在说你可能死去了,可我就是不相信,你说过要保护我的,肯定没那么容易死。”
面对褚峰的时候,我仿佛回到了女孩天真烂漫的模样,才记得自己还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应该懵懵懂懂。
他怔了下,把我搂得更紧了些,“过些天等我身体好些了,就教你一些防身的招数。百合说你曾经也学了一些三脚猫功夫,都不会了吗?”
“人家一个女流之辈,打打杀杀多不好。”我是不会告诉他我根本学不下去,武功这种东西太复杂了。
他莞尔一笑,没有讲什么了,举目望着远方墨黑的夜空,也不晓得在想什么。我昂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心里头不断扑通扑通地乱跳。好像,莫名其妙更喜欢他了一些。
我想起秋山说的他会吹笛子,就问道,“峰哥哥,你可不可以吹笛子给我听啊?”
他怔了下,笑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吹笛子?”
“秋山说的啊,说你是漕帮十二堂里笛子吹得最好的。”
“这小子尽胡说,那是因为别人都不会,就我会一点,哪里是吹得最好的。”他还很不好意思。
但说归说,他还是变戏法一样地拿出了一支大约手掌长的小玉笛,这玉笛通体凝白,即使这样暗的情况下都能泛起一点光泽,是难得的好玉。
他用手抹了抹笛膜,回头看了眼我,道,“洛儿,你想听什么?”
“随便!”
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并不是音律,而是有个人愿意吹曲子给我听,这种感觉很好,很幸福。
褚峰想了想,拿起笛子吹了一段我从未听过的旋律,很婉约,如高山流水,又如林间清风,时而缠绵悱恻时而凄凄切切,整首曲子跌宕起伏。
我居然听不出这是谁谱的曲,仿佛从未听过。我好歹也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如此好听的曲子我竟没听过,这有些说不过去了。
等褚峰一停,我忙问道,“峰哥哥,这是谁谱的曲子啊,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过?”
“一个对我恩重如山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我怕是早就成一杯黄土了。”他轻叹一声,转头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道,“她不但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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