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夫人病重去世,老爷以为这事是奴婢所为,就把奴婢赶出府了,那时候你才六岁多呢,大概这么一点点高。”嬷嬷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笑得满眼泪花,
“这才过去十六年,想不到嬷嬷竟一头白发,承炎都不认得你了……”
嬷嬷的话可能挑起了秦承炎某些回忆,他甚是伤感地看着嬷嬷,伸手把她头上一片落叶给捻走了。嬷嬷瞬间红了眼圈,捂着嘴哽咽了起来。
好久,她才急急地把秦承炎拉进了堂屋,给他跑了茶,颤巍巍地道,“大少爷,我去给你做一碗馄饨吧,你小时候最爱吃我包的馄饨了。”
“多谢嬷嬷。”
嬷嬷揉着眼睛,激动万分地去煮馄饨了。秦承炎怔怔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的动容。
我难以相信,像他这样出身名门的贵公子,竟会对一个十多年不见的下人如此温柔,他内心一定很善良。
我没有进去陪他,来到院子里打水,把嬷嬷刚才没有打满的水缸打满了。刚放下桶,大门口忽然间冲进来一大帮的人,是日本宪兵队的人,前面跟着十来个穿着黑色武服的日本武士,以及田中佐野身边的那个汉jiān。
“就是她!”这汉jiān一眼就看到我了,指着我亢奋地大吼道。
“吼吼,漂亮的小姑娘……”
这些日本武士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冲过来,把我团团围住了,为首这人很胖,脑袋两边的头发剃光了,就剩下了中间一撮,看上去怪里怪气的。
他上下瞄了我一眼,道,“你就是洛夕小姐?”
“你们要干嘛?”我往井边退了步,拽紧了边上的井架。
“哦哟别怕别怕,我们的田中大佐很喜欢你,所以想请洛夕小姐过去喝杯茶,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扛着你走呢?”
这人说着就要来抓我,我抓着井架往后躲,他一个箭步上来就要抱我。但,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左侧一把泛着寒气的短剑忽然飞shè了过来,生生钉在了井架上,入木三分。
我仓皇回头,瞧见秦承炎从堂屋里走了出来。挺拔的身姿像极了一个狂傲的君王,每跨一步都像是透着强大的力量。
“在这都城,难不成田中大佐说喜欢就得请谁过去喝茶?哪儿来的歪理?”
秦承炎一边说,一边扯他手上的白手套,从容不迫的样子把围在我身边的日本武士都震慑了,一个个满脸惊愕地盯着他,竟没人发声了。
他走到我身边取下了井架上的短剑放进剑鞘里,柔声道,“夕夕,回屋里去。”
“……嗯!”
那声“夕夕”令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记忆中只有妈妈会这样喊我。我在他的保护下灰溜溜地跑进了堂屋,瞧见嬷嬷端了碗馄饨张口结舌地站在墙边,连忙又跑出去把她拉进来了。
宪兵队的人大概是认识秦承炎的,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站在门口没有过去。但那十来个日本武士则狂妄得很,全都站一块儿气势汹汹地瞪着他,摩拳擦掌的。
我晓得都城有很多武术道馆,有百分之五十都是日本人开的,教跆拳道和柔道之类的。他们打的标语也都是嚣张得很,全是:全武道,日本道。
可见,日本人对中国武术十分不屑。
对峙下,这些人身上越来越重的杀气,想必是不会放过秦承炎了。他本人倒是很不以为然,如劲松般站在井边,眸光犀利地在这群日本武士身上看来看去,像是视他们为粪土。
“阁下可是武士道馆的关注藤野三郎?这些应该就是你的徒子徒孙了吧?”秦承炎冷冷扫了眼那些日本武士,眼底竟涌起几分杀气。
“阁下是谁?”为首那胖子可能慑于秦承炎的气场,狐疑地用日本话问道。
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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