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事就好,苏媛松了口气。静静抄了两遍女训,蓦然又问:“汀兰,你觉得梅芯如何?”
“梅芯姐姐稳重周全,是小主很倚重的人。”
汀兰是苏媛在杭州时买来的丫头,父母已逝,跟了她有两年,原是活泼开朗的性子,进宫后担心给主子惹祸,渐渐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凡事都听梅芯的。
“她是周全,怕我行事不当连累了她主子。”
汀兰毕竟是近侍,自然也知晓有些事,抿唇回道:“王爷应当是担心小主您才安排的梅芯姐姐。”
是担心她,可元靖担心的只是怕误了他的大事吧。梅芯与其说是照顾,不如称之监视。
苏媛内心不知为何升起股烦躁,挥挥手叹道:“罢了。”
汀兰见其兴致不高,退至旁边不再说话。
嘉隆帝身边永远不缺宠妃,他宠着谢芷涵,又纵着蒋素鸾与萧韵,还不忘被禁足的苏媛。就在苏媛禁足第十二天,宫人谈起玉贵人开始语带轻视时,是夜元翊安寝时突然念起了她,便命人将龙床帐幔内的和田青白玉双面镂空凤鸟方形大挂佩送去芳华宫。
刘明恭敬的将玉佩奉上,笑着说道:“今儿万岁爷看奏章看的晚,就寝时还不忘小主,特地命奴才送来的,小主您收好。”
苏媛将挂佩拿在手里,借着烛火翻转查看了下,面露笑意:“有劳你这么晚跑来,替我谢谢皇上。”
“小主客气,这是奴才的本分。”刘明笑得奉承,上前又道:“皇上还让奴才带句话给小主。”
“公公请说。”
“新月知团圆,与卿共勉之。”刘明笑呵呵的,说完解释:“皇上这是让小主稍安勿躁呢,新月尚有团圆之日,皇上与贵人早晚也会团圆的,皇上当真宠爱小主。”
“公公真会说话。”苏媛腼腆笑着,笑如春风和煦,随手将挂佩递给梅芯,轻道:“你去挂起来。”
刘明要走了,问苏媛可有话回给皇上。苏媛想了想,用笔写道:君恩深厚情,妾当长相随。
刘明收起纸条,幸孜孜的出了芳华宫。
他走之后,梅芯笑道:“小主,您上回那样帮皇上,他待您果然是与其他妃嫔不同的,您如今已顺利吸引了皇上,王爷知晓后必定高兴。”
苏媛心里咯噔,他真的会高兴么?
“皇上久居宫中,见惯了各种女子,仅以色侍之如何能行?他知道我有心机,当日出现在紫竹林里并非偶然,也纵容我的心机,将计就计宠幸我。”苏媛提起元翊时语气复杂,总觉得那位年轻的君王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喃喃又道,“王爷确实也该高兴,一切都如他所愿。”
梅芯觉得她语气不对劲,迟疑的唤道:“小主,您……”
却被苏媛直接打断:“我没事,夜深了,安歇吧。”
半月之期刚过,苏媛去钟粹宫交百遍女训。
她站在辉煌华丽的宫殿内,瑾贵妃坐于高位,殿内安静的只余她翻阅的纸张声,“玉贵人抄了这百遍女训,想来以后就懂规矩了,是吗?”
“嫔妾知错悔改,以后定不再犯。”
赵环丢开手中叠纸,想起前几日皇上与眼前人书信传情的事便满腹怨气,只面上终究维持着贵妃仪范,“你可要好好记着这话,如今本宫掌管后宫,绝不会姑息扰乱朝纲之人。”
苏媛恭顺应话,随后抬头询道:“贵妃娘娘亲自教诲,嫔妾自是铭记在心。只是嫔妾愚钝,有个疑惑还请娘娘示意。”
“何事?”
苏媛徐徐道:“如若是皇上有旨,娘娘有谕,嫔妾该当如何?”
赵环微愣,寻思片刻方意识回来,起身怒道:“好你个苏氏,这是拿皇上压本宫吗?”
“嫔妾不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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