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不退,年岁小,又灌不得药汤。多亏了她教我用蛋清给孩子身上擦了擦,立即就好了,说是孩子自娘胎里带了胎毒。
细问起来,她是个有本事的,不仅是对于照顾孩子,对于我月子里的一些小毛病,她也懂得些偏方。我就不让她再做那些粗使活计,帮我搭把手照顾孩子。今日进宫,想着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就带着她一同进来了。”
月华意味深长地笑笑:“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些小问题,一直难以启齿请教宫里御医,一会儿讨教个主意。”
眼梢向着泠贵妃那里瞥过去,正好泠贵妃满脸紧张地望过来,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石氏为难地牵强一笑:“皇后娘娘说笑了,妇人那些粗俗的土办法哪里比得上宫里御医的妙方?”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太谦虚了。”凌曦笑着道:“那些大夫喜欢照搬医书教条,我觉得还不及你教授的经验老道些。”
“妇人惭愧,孤陋寡闻,不敢班门弄斧。”
石氏谦让两句,不待月华说话,便立即抱着小启昱默不作声地退下去,明显有意回避。
月华与凌曦对视一眼,有些诧异。
凌曦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也不解何意。
月华暗自思虑片刻,怎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心里有了计较,立即就寻了一个借口出来,找到石氏。
她正带着孩子候在偏殿里,孩子折腾累了,已经睡下,她就寸步不离地守在跟前,手持扇子轻轻地扇风。
月华走进去,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怫然一惊,立即站起身来,有些慌乱地给月华行礼。
月华赶紧上前搀扶起她:“你不必多礼,就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而已。”
她后退两步,将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一般:“民妇什么也不知道。”
月华盯紧了她的眼睛:“本宫还没有开口呢,你如何就知道本宫想要问什么?”
她愈加地慌乱:“民妇就是个愚钝短浅的妇人,平日里足不出户,能知道什么?不管皇后娘娘问什么,民妇都不知道。以前那是胡说八道,皇后娘娘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她看起来好像极为害怕,一边推脱,一边汗出了满头,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与月华在韩府后院里见到时候的样子大相径庭。
月华狐疑地上下打量她:“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还是有人要挟你?”
妇人牵强一笑,头也不敢抬:“怎么会呢,娘娘?妇人如今后半生有了依靠,那都是仰仗娘娘您,对您可是感激不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民妇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
月华并不甘心,正想再问,有人在偏殿外阴阳怪气地道:“皇后娘娘这是想问什么?”
正是泠贵妃的声音。
月华扭头,泠贵妃正一脸阴鹜地站在偏殿门口。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将两人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石蕴海的妻子一见到她,愈加地惊恐,战战兢兢。
“泠贵妃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溜墙根了?”月华冷声讥讽道。
泠贵妃一脚踏进殿里来,一直紧盯着石蕴海的妻子,冷声道:“你下去吧!本宫与皇后娘娘有话要说。”
石蕴海的妻子如逢大赦,抱起小启昱:“是,是,遵命。”
泠贵妃慢吞吞地走过来,与她擦肩而过,侧过身子,望了她怀里的小启昱一眼,抬起手,摸摸孩子的头,意味深长地道:“外面正热,记得找个阴凉的地方待着,别热着孩子。”
妇人整个身子一僵,明显一震。
“怎么?本宫的话你听不懂?”
妇人吓得腿都有些颤抖:“听得懂,懂!”
强作镇定地出去,脚下仍旧忍不住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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