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泠贵妃顿时色变,愤愤地拂袖:“好心送你来上路,你却这般不知好歹,活该这般下场。”
“哈哈,这样的下场就是你的明日,今日我上路有你相送,等到你丧命那一日,还不知道有多么凄惶。”
雅婕妤的脸有些狰狞,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泠贵妃心里发毛,猛然间生出无限的心虚来,惊慌地逃出去,抚着心口,好像虎口余生。
身后雅婕妤的笑声犹如夜枭哀啼。然后,是断断续续的哭声,泣不成声,再然后,寂然无声。
泠贵妃也觉得心里渗凉。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君淑媛被人算计香消玉殒了。
常凌烟无缘无故小产暴毙了。
鹤妃被雅婕妤算计,一柄匕首了结了。
如今雅婕妤也罪有应得。
身边的人都相继去了。一座座宫殿都空置起来,大门紧闭。
这座紫禁城愈来愈荒凉。走在那高高的空旷的朱墙下,没来由地觉得压抑,有一种凄凉荒芜,心中杂草丛生的感觉。
原本她不止一次地想过,陌孤寒的女人能少一点,再少一点,最好只剩下她沈心泠自己,一身花团锦簇,耀目地走在这紫禁城里,万千荣宠。
可是现在,她突然就发现,这里满城锦绣,其实原本就应该姹紫嫣红开遍,无数百媚千娇的美人来衬托。
雅婕妤走了,她如今就连说个话,找人发发牢骚,或者是炫耀的地方都没有了。
如今的紫禁城,是她褚月华的天下,她不过是蹙蹙眉,娇娇怯怯地说句话,自己爱到骨子里的那个男人,就会立即言听计从。
自己能是她褚月华的对手吗?
她轻轻地抚摸着逐渐笨拙起来的腰身,指尖都忍不住开始轻颤。
有宫人上前,恭声回禀:“回禀贵妃娘娘,婕妤娘娘已经去了。”
泠贵妃抬起手来,抚抚心口:“葬了吧。”
后来的一些时日里,雅婕妤带来的震撼逐渐平息,被众人淡忘,紫禁城重新恢复风平浪静。
宫里的宫人们打扮得愈加光鲜亮丽,随着逐渐转暖的天气,褪下厚重的棉裙,显出婀娜如扶风杨柳的腰肢来,行走在万紫千红的初夏里,给这座寂寞的紫禁城添了一抹颜色。
泠贵妃却是卸下不少的珠翠,整个人显得慵懒起来,疏于妆扮。
她冷冷地看着那些争奇斗艳的宫人,唇畔始终噙着一抹冷笑。
这座屹立了许多年的古老的紫禁城里,已经折了这么多不安分的女人,但是权势与富贵的诱惑,仍旧会令这些寂寞的女人如飞蛾扑火,前仆后继地奋不顾身。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泠贵妃她比谁都清楚,一个毫无依仗与依靠的人,在这紫禁城里,崛起需要究其一生,陨落,则如流星。
她对太后愈加地恭谨,费劲心思讨好,并且开始谋划,为自己族中的人,包括沈心才,谋求更辉煌的前程。
只有沈家枝繁叶茂,她沈心泠在宫中方能根深蒂固。
月华在床上安生静养了几日,宫外就传来喜讯,说是常凌曦为韩家平安诞下一个七斤多的大胖小子,把韩玉初兴奋得忘了自己姓啥,就连上朝走路都是昂首挺胸,一路带风。
韩家世代单传,更是宝贝得不行,韩家老夫人早就进京等待临产,如今心愿得偿,高兴得团团转,吩咐人在韩府门口摆下粥场,连续施粥半个月。
陌孤寒赏赐下去,月华执意要亲自前去府上,看看那初生的婴儿是什么模样,沾惹一点喜气。
陌孤寒传唤御医过来,给月华仔细诊过脉象,确定没有什么大碍,陌孤寒便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但是因为陌孤寒临时有事情要忙,不能出宫,只能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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