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一个月以前的自己,怕是压根不屑于审问,直接便将自己交由宗人府或者大理寺处置了。
她褚月华并不在乎其他人如何误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纵然是如何辩解,别人也不会相信,可是她在乎陌孤寒如何看待自己。
她抬头望着陌孤寒,忍住心里的冷寒,低声下气地解释道:“妾身百口莫辩,委实不知道究竟该如何为自己证明清白。纵然她李氏求见妾身时,有旁人在一旁亲眼目睹,但是说出来怕是也无人相信。
妾身的印玺如今就锁在清秋宫里,从来没有用过,这玺印应该只是伪造。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取来一看,上面尚有金印初成之时沾染的印泥,相隔时日这样久,应该早就已经干枯变色了。”
她心里为此灵机一动沾沾自喜,却发现陌孤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些焦灼,她却不解何意。
“好!”太后一拍案几,瞬间眉飞色舞,眸光闪烁,满是志得意满:“这个法子倒是好,可以验证皇后清白。若是那印章上面,尚有新鲜印泥痕迹的话,皇后又如何辩解呢?”
月华听太后这口气,答应得又是这样痛快,心里自然就有些忐忑。
她原本是极有自信,因为那印玺就锁在自己寝殿内,上面铜锁一直完好无损。但是太后的反应,令她怀疑,也难保不会有人在印玺之上暗做手脚。若是清秋宫里仍旧还有吃里扒外,心怀不轨的下人,自己岂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自己若是就此反悔,那不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这厢一犹豫,陌孤寒已经一声冷哼:“若是有新鲜痕迹,自然也就不用再审问了。”
语气里似乎带着料峭寒风,瞬间就可以冰封千里。
月华心里苦涩一笑,自己与陌孤寒之间,好不容易误会冰释,春暖雪融,如何就又生坎坷?此事一出,若是不能洗清自己的罪过,她褚月华,怕是在陌孤寒心里,就万劫不复了。
“朕问你,你的印玺如今在何处?”陌孤寒俯下身子,沉声问道。
月华一愣,自己的印玺锁在何处,他分明是知道的,何须再问一遍?
“就在妾身的寝殿床榻左侧的沉香木盒子里锁着,钥匙由香沉掌管。”
“寝殿床榻左侧的沉香木盒子?”陌孤寒自言自语地复述一遍,看也不看她,冲着一旁的荣祥使个眼色:“你去寻香沉讨了钥匙,跟荣福一道去一趟清秋宫,将皇后娘娘的盘龙印玺拿过来。”
荣祥立即领命,与荣福一起去了清秋宫。
月华在地上跪得久了,不仅双膝酸麻,就连腰也开始隐隐作痛。她暗自咬紧牙关,不想在陌孤寒跟前示弱。
“我再叫你一声三舅母吧,”月华终于又忍不住开口:“你究竟为什么要陷害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原本三舅父也只是贪墨的罪过,罪不至死,你如今假传懿旨,罪加一等,就连你自己都牵连进去,又是何苦?”
月华见她一口咬定自己,不敢松口,知道李氏是个浑人,并没有太多的奸计,也没有这样的本事,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只能耐心为她分析利弊,希望她自己能够醒悟过来,痛快地说出隐情。
李氏此时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样快就败露,并且果真将自己牵扯进来。常至礼为此,怕是也要罪加一等。但是,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她如今已经被逼至悬崖一角,别无退路。
若是招认了李吉伙同自己伪造懿旨一事,非但自己,常至礼逃不脱罪责,自己唯一的兄长也要受牵连。在她心里,她仍旧认为,兄长为了自己的事情,不遗余力,上下奔波,自己若是再招认出他来,不仅是忘恩负义,以后连个依仗都没有。
所以,她也只能咬牙一口咬死了月华,只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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