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水遥从外面没精打采地回来,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不敢进来。
泠贵妃扭头看见她,满怀希翼的眸子逐渐暗沉下来,颓丧地垂下肩膀:“没来是么?”
水遥点点头,吞吞吐吐。
“又去皇后那里了?”
水遥还是只能点点头。
“进来啊,难道本宫能吃了你不成?”泠贵妃突然恼起来,横起了双目。
水遥小心翼翼地进来,离她五尺开外站定,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水遥笑得极是勉强:“听说,听说今天皇上为了讨皇后娘娘欢喜,不仅命御膳房蒸了老鼠馍馍,还从宫外专门寻了训鼠的艺人进来。”
“训鼠的艺人?做什么?杂耍?”泠妃疑惑地问。
水遥摇摇头:“说是提前数日就开始筹备,给皇后准备了一出老鼠嫁女。”
“老鼠嫁女?”泠贵妃猛然拔高了声音:“皇上竟然花费这样的心思去讨褚月华欢心?”
水遥怯生生地看一眼泠妃,点点头:“花费心思是小,主要是现在刚一开春,听说有些地方有鼠疫呢,皇上也不怕那东西埋汰。”
“鼠疫?”泠妃慢慢地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前猛然一亮,欣喜地吩咐道:“快些去将雅嫔给本宫找过来。”
水遥领了命令却站着不动。
“去呀!”泠妃不耐烦地催促。
“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来得及禀报娘娘。”
“说!吞吞吐吐的,连个话都说不全乎。”
“今日傍黑的时候,雅婕妤去过皇后娘娘的清秋宫,还跟皇后娘娘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
泠妃蓦然转过身来,怒挑双眉:“她去找皇后?说了什么?”
水遥骇了一跳,忙不迭地摇头道:“启禀娘娘,咱的人害怕被雅婕妤看见,所以离得远,只看到两人交头接耳,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雅婕妤临走的时候,皇后还吩咐香沉送出清秋宫。”
泠妃脸上倏忽间就闪现出一抹狠厉之色来:“看来是前日之事记恨上本宫,见她褚月华得宠,想另攀高枝了!”
水遥不敢答话,只低垂了头。
“哼,见到本宫一时失势,就忙不迭想要另寻靠山,连条狗都不如!”
泠妃骂了两句,好歹解了气,懊恼地瞪了水遥半晌,方才吩咐道:“你附过耳朵来,本宫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水遥依言凑到近前,泠妃探过身去,低声交代两句,唇畔一抹得意。
水遥犹豫着,有些为难:“娘娘,此事可非同小可,您要三思。”
泠妃一瞪杏目:“让你做你就乖乖地去做就是,怎么那么多废话?出了什么事,自然有本宫顶着。”
水遥吭哧半晌,不敢再多嘴,唯唯诺诺地领命下去了。
清秋宫里,是在两天以后,宫人开始陆续出现身体不适的,呕吐喉痛,面色潮红,伴有低烧。
魏嬷嬷年岁大了,竟然也不能幸免于难,第一批出现的不适症状。
她以为自己贪嘴,吃坏了肚子,所以隐瞒了月华,并没有让她知道。直到下午时,陆续有宫人太监也开始迷迷糊糊地发起低烧,咳嗽不断,秦嬷嬷见多识广,才意识到可能是传染性的病症。
她立即汇报给了月华知道。原本这宫人们身份低贱,头疼脑热的不会惊动太医院的人,都是任其自生自灭。但月华一是心疼下人,二是担心果真是传染性的疾病,藏着掖着的,以后会扩散,所以就立即命香沉去寻了太医院的一名太医过来看诊。
皇后娘娘有命,太医院不敢耽搁,指派来的太医在太医院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姓卢,三代世袭。他进来给月华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请过安,然后便去下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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