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挂着雪霜:“泠贵妃怕是忘记了,今日太皇太后刚刚下了懿旨,让你这些时日好生休养身子,离皇上稍远一些,莫传染了病气给皇上,那绿头牌子是翻不了个的。”
这就是一根刺,千万提不得的,泠贵妃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青紫,酥胸起伏,怨恨的目光恨不能将说这风凉话的鹤妃灼伤。
“贵妃姐姐莫气。否则肝气郁结,气血不畅,对身体不好,还不知道要多扎多少银针,喝多少的药汤?”
鹤妃话中有话,报了唇舌之仇,心中方觉酣畅淋漓,带着宫人先行转身回了自己的悠然殿。
此事皆因月华而起,鹤妃将战火点燃,便抽身走了,泠贵妃便将太后今日的叮嘱瞬间抛诸脑后。她讥诮地望着月华,满是幸灾乐祸:“在皇上面前自作聪明,哈哈,皇后如今尝到被嫌弃的滋味了吧?”
晨起的时候,在太后跟前,泠贵妃多少还有些顾忌,如今只有几人在,她便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算下来,泠贵妃的父亲也不过是在朝中吏部任侍郎一职,虽然一手提拔起来的朝臣不少,但是断然是比不得常家在朝中位高权重。但是,可惜的是,月华背后所依仗的,那是娘舅,不痛不痒的,哪里有人家亲生爹娘来得坚实?
但凡这几个娘舅亲厚一点,莫说借给泠贵妃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傲慢无礼,月华一个嘴巴呼过去,她也只能蹙着眉头忍了。
月华扫她一眼,也只当做看跳梁小丑,并不以为意,扶了秦嬷嬷的手,慢慢向外走,只傲然嘀咕了一句:“皇上再嫌弃,本宫也是皇后,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
一口气就噎在了泠贵妃的喉尖上,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月华抽筋剥皮,方才解气。
兰才人小心翼翼地躲过她怨毒的目光,出了瑞安宫,紧走几步,追赶上月华,纳头便拜了下去。
“兰汀谢过皇后娘娘大恩大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月华弯不下腰,慌忙命秦嬷嬷上前将兰才人搀扶起来:“傻丫头,没做就是没做,我作为皇后,还你一个清白,原本便是应当应分,何谈大恩?”
兰才人却是执意不起:“今日遭人诬陷,众人落井下石,若非娘娘秉公而断,此刻兰汀早已一命呜呼。兰汀的命便是娘娘给的,请娘娘容兰汀磕头谢恩。”
言罢果真结结实实地跪伏在地上,叩地有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原本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已经一片青紫。
月华看见兰才人那双清透的眼睛,便想起了香澈,死去的香澈是月华心里永远的痛楚,她一生也忘不了她那双含水的眸子,波光粼粼,忽而雀跃,忽而楚楚生怜。
她们两人何其相似,都自幼孤苦伶仃,只是,香澈不幸的是,遇到了自己,而兰才人,遇到了陌孤寒。
月华心里不由自主对兰才人便生了怜惜,笑得也温柔如水:“傻丫头,磕头便磕头吧,本宫也受得起,怎的这样实诚?难道不疼么?”
兰才人摇摇头,笼了一双尖尖柳叶眉:“即便磕得头破血流,兰汀心里也是欢喜的。”
月华认真纠正道:“你莫忘记了,你如今得太后赐名,你叫怀恩,兰汀的名字便不能用了。”
兰才人一声苦笑,倔强地默然半晌,既不点头,也不辩驳。月华却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思,怀恩,如今感怀颇多,怕是恩德已经不再。这聪明的丫头是在借着一个名字向月华表露自己的心迹。
她抬手用帕子轻轻地将兰才人前额上沾染的一点灰尘拭去,轻轻地笑了:“傻丫头,回去吧,记得让丫头给擦一点药。”
兰才人眼见就欢喜起来,果真像个孩子,见了喜欢的人或食物,便将适才从天而降的灾难抛诸脑后,又谢过月华,方才行礼后离开了,尚自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一眼,笑得清甜,眸中流淌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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